姜言也一樣是血肉之軀,不敢硬接,趁著敵人退開,三步並作一步,衝到欄杆前,往下一跳。

弓弩盡數射空,跟著飛出高臺外。獨孤濃也追了過來,往下一看,驚得大叫一聲:“聖上小心!”

姜言飛撲而下之時,雙腳卻在鏤空上一勾,身軀借力一蕩,又飄了回來,徑直投向楊廣之處。

那些個侍衛仍舊忠心,舉刀舉槍,頂在前頭,如銅牆鐵壁。

姜言早有應對之法,將剛才匆忙間抓下的一把磚石捏碎,劈頭蓋臉的打去。

同時腳往欄杆一踩,躍過這些護衛,居高臨下一招落日熔金與飛龍在天的結合,重重砸下。

轟的一聲,那些個驍果衛或是被碎石打中,或是躲避,陣型已亂,來不及回援,只兩個人護在楊廣身邊。

對面獨孤濃已是盡了全力趕來,卻被自己人擋住,眼見得來不及了,瞠目欲裂,大喝道:“姜言,你敢弒君!”

聲音遠遠傳開,一直到了江心船隻,上頭的人都清晰可聞!

頓時所有來往船隻俱都停住,其中之人紛紛湧出船艙,遙遙望來。

卻見楊廣此刻站直了身軀,氣質大變,臉色平靜如水,惶恐盡去,伸手抓住兩個侍衛背心,往上一舉一推。

姜言雙掌落下,正中兩人身軀,砰砰兩聲,重重砸落地上,骨頭俱碎。

他銳氣半消,仍舊接著下落之勢,一掌蓋向楊廣。

卻見對方嘴角抽出一絲諷刺的笑意,還了一掌。

這一招平平無奇,直來直去,看似緩慢但又瞬間對在了敵人的手掌,容不得他躲避。

兩掌相對,姜言頓覺一股真氣如海嘯一般撞擊而來,衝擊巨大。他胸口一悶,落地後退出三步。

抬頭一看,楊廣意態閒適,悠然的收回了手。

從他這一刻的氣勢來看,真有點邪王石之軒的意思,難怪瞧不上獨孤濃的武功。

場上一片寂靜,落針可聞,只遠處江流浩蕩,波濤激昂。

“楊兄果然是深藏不露。”姜言嘆道:“你這境界,只在我生平所見一人之下。”

此言一出,場上之人盡皆動容。蓋因楊廣表現出來的武功,已經是直追三大宗師,能超過他的,還能有誰?

“哦?是寧道奇吧。”楊廣笑道:“那老道士有些手段,已經二十多年不出江湖。聽聞已過耄耋之年,仍舊精神矍鑠,百歲可期,真是令人羨慕。”

“聖上無須羨慕。”獨孤濃見著他大發神威,連忙過來表忠心,說道:“以聖上的武學修為,等長生訣修煉有成,休說百歲,千歲萬歲都不在話下。”

“哈哈哈!”楊廣聽得耳順,一陣大笑,剛要開口,卻聽姜言冷笑一聲,打斷道:

“你年不過半百,卻已虛耗至此。連九陰療傷篇都只能暫緩,給你戰神圖錄,又能如何?”

話音未落,人已飛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