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鳥為食亡,人為財死,我宋家又不是傻子,該賺的錢,還是要賺的。”

姜言點點頭,示意瞭然,又問道:“那宋兄來找我,所為何事?我這段日子掙下的些許名頭,可夠不著宋閥重視吧?”

“那是,殺幾個小摸小盜,還沒你這張俊俏的臉有名。”宋魯說道:“不過斬劉武周,殺顏回風的武林豪傑,怎可不讓天下側目?”

姜言不指望,也無意瞞人,眼下唯一需要遮掩的,只是魯妙子還在世的訊息,上次和婠婠比鬥,用的可全是逍遙派的功夫,足以迷惑陰癸派。

他笑道:“劉武周被酒色消磨了武勇,不過如此;顏回風還只雛鷹,尚且稚嫩。換做宋兄上去,保管他們也是逃不掉。”

“我都五十多了,你才多少歲,怎麼能比?”宋魯有些無語,聽聞他才十七,讚歎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比不了,比不了。”

他連連擺手,又鄭重說道:“你可知‘武尊’、突厥可汗頡利,還有隋帝楊廣、鷹揚派梁師都,都放出話來,要取你性命,且賞格不小。”

姜言不以為意,且頗有興致的問過賞格價值,嘖嘖稱歎道:“如此豐厚的懸賞,我都有些動心,遲早有一日,親自送上門去,自己賺這筆錢。”

“好氣魄!”宋魯真心稱讚道:“你能殺得劉武周,那梁師都就算武功高一些,也高不到哪去,不必擔憂。畢玄與寧真人三十年前一戰,互相約定,雙方不得擅自北上南下。

只剩一個楊廣,倒是麻煩,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真要找你麻煩,無論獨孤閥、宇文閥還是李閥,都是高手輩出,不知你有何打算?”

姜言冷笑道:“就算他不來找我,遲早我也要找他,報我父親死在長城腳下的血海深仇。”

宋魯能知道他的姓名,自然也可順藤摸瓜,找到飛馬牧場,得了他那個編造的身份,一樣是父母死於役,隨躲在深山釀酒的爺爺生活。

他拍拍對方的肩膀,勸道:“昏君倒行逆施,天下烽煙四起,他也活不了多少時候,你何必冒險,等他作繭自縛便是。”

“天下有一大憾事,宋兄可知?”姜言說道:“便是有了能力,卻無法手刃仇敵!”

他將射鵰中黃裳的故事娓娓道來,最後嘆息:“縱然此人九陰真經神功大成,可當年殺他全家之人,不是老病而死,就是意外身亡,空有一身武功,無法報仇,可悲可恨!”

“可他若不執著於親自報仇,不是有大把的時間繁衍後代,延綿家族?恐怕這才是他父母妻兒更願見到的。”宋魯反問一句,又道:

“罷了,不經你苦,怎敢勸你放下。只願你不要沉溺與仇恨,放棄了自我,空將大好韶華,浪費在報仇一事上。”

他全是一番好意,姜言自不會不識好歹,連忙謝過,說道:

“卻是如此。那我爭取及冠之前,了結此仇。以後縱馬江湖,恣意人生,多娶上幾個妻子,生一堆孩子,也好延綿我姜家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