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嬌悶哼一聲,捂著肩膀後退,鮮血從左手指縫留出。

後面出來一個侍女打扮的清秀女子,急惶惶的道:“小姐,你受傷了?”從懷裡掏出一張手絹,便上前要幫對方止血。

翟嬌將侍女往後面一推,喝道:“這裡沒你的事,素素你躲到一邊去,不要出來。”

她還要上前,卻見場中激鬥正酣,越打越快,已經不是她能插手得了。

屠叔方索性棄了菸斗,只以雙手對敵,招招不離開敵人胳膊胸口各大要穴和行氣路線;而後面沈落雁也取下頭頂髮簪,一手執劍急攻,一手捏簪,如靈蛇蟄伏,伺機便是一下。

姜言以一敵二,長刀在手,舞了個水潑不進,先將各方攻勢盡數擋在外頭,更能在攻守之間任意轉換,往往一刀才防下來,第二刀便順著敵人回撤的招數反攻回去。

非但如此,他越打氣勢也是越足,刀法時而如滔天巨浪,翻滾不停,欲將敵人拍入水底;時而又如艨艟鉅艦,乘風劃破前浪,不可阻攔。

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完全將兩人壓制,殺得屠叔方連連怒吼,沈落雁嬌聲呼喝,想退都不能夠。

翟嬌雖然蠻橫,可頭腦並不差,知道今天是遇到了硬茬子,忙轉身吩咐兩句,便有兩個瓦崗護衛,上馬欲往後走。若有人逃出去了,對方難免忌憚翟讓時候報復,或許會出手注意分寸。

沈落雁見著姜言面色一沉,暗道一聲“不好”,連忙高呼道:“瓦崗寨的兄弟,請不要亂動!”

就見得姜言刀氣脫出刀身,撞在屠叔方胸口,打得對方身軀晃動,連退幾步,反手又來殺沈落雁。

沈落雁知道不敵,往後一跳,也不管對方長刀如何,順手將長劍擲於地,髮簪插回頭上,說道:“今日是落雁唐突,得罪了胡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只是這幾位瓦崗寨的朋友,乃是路見不平,俠義心腸,縱然在誤會下辦了壞事,卻也罪不至死,懇請胡兄能夠饒過。”

“要殺便殺,你向這……”翟嬌話剛說一半,就被屠叔方打斷:“住嘴!”

他咳嗽幾聲,轉頭以目光阻止對方說話,又回過頭,躬身一禮道:

“今日我等莽撞了,沒有弄清事情經過,便胡亂插手。我等誠心認錯,只求閣下放過我們一馬。但有什麼要求,瓦崗寨絕不敢推辭。”

姜言並不收刀,只掃視了眾人一眼,心中開始衡量得失。

殺了這些人不難,就算怕報復,頂多後面換副裝扮,保管他們身後勢力,無論如何也追查不到。只是一來,難免要傷害無辜,比如那個侍女,就絕不是該死之人。

再者他眼前最關鍵的事情,是取到寒玉床回來,以及尋到《九陰真經》,替商青雅治好傷勢。在此之前,不宜過多的破壞原本劇情走向。

而這幾人,乃瓦崗寨的重要人物,牽一髮而動全身;特別是沈落雁,將來能夠影響到天下大勢走向的關鍵人物。

想明白此節,姜言將長刀一抖,在沈落雁腦袋上一繞,收刀回鞘。

便聽“叮”的一聲,髮簪帶著一縷頭髮落到地上,跟著她滿頭的青絲灑落了一地,現出一個嫩滑圓潤的光頭。

沈落雁自己都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呆愣當場,很快又臉色通紅,比殺了她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