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開口說話,聲音沉悶難聽且不說,每發出一個字,像是火灼般痛苦。

她這才意識到,一言一行皆揹負了沉重的枷鎖,苦不堪言。

小仙女在洞門口留下了餐食和水,初清星浮拿著那茶壺扔進來。

水壺落在九瑤的身旁,她開啟來飲了一口,竟連咽水也難上加難。

這才第一天,並如此的難熬,還有四十九天,更是一望無盡的遙遠。

初清星浮心疼著她,又恨不能替之受苦,萬般的無奈。

突然一陣酒味濃郁的風來,熟悉的身影忽而現了身。

“哈哈哈,星浮小子陪著心愛的人,是不是很孤獨?”

酒七公笑嘻嘻陪坐他身旁,頑皮取笑。

初清星浮見了他,一絲不滿口吻道,“老兒,你本事大過天,怎忍心看九瑤姑娘受苦受難?”

酒七公透過鏡門望向九瑤,朝她調皮笑揮了揮大手,“丫頭,老兒我來看你了。”

又轉而對初清星浮嘻笑,“九瑤丫頭的劫難是必經之路,順天意並好啦。”

初清星浮沉吟片刻,笑著誘惑他道,“老頭兒,我乞丐山莊留了陣年的好酒,若你能設法讓九瑤姑娘減少一點痛,我並送你好酒一罈,如何?”

酒七公手挼頜骨的白鬚,望著一處似在作考慮。

半晌後,開口道,“南山有個笛仙,笛聲治癒系,你不如去求他。”

初清星浮聽一線生機,連招呼未打,旋風般無影。

酒七公望著他無影,不禁嘟囔著,“這星浮臭小子,跑得倒挺快…不亞於我老頭子。”

南山山中有片四季如青的竹林,世外清靜一般。

翠竹隨風搖曳發出節奏的鳴響,似何人吹響了一支清亮的竹笛,美妙至極。

竹子搭建簡易居所,在萬籟無聲的山間,獨具一格。

山中竹林深深,一支百轉千回的笛音如潺潺溪流,緩緩入心田。

初清星浮順聲而來,但見林中輕舞飛揚的身影,恰如其分與竹葉颯爽相搖。

一長衫青年男子手握長笛佇立竹林,沉浸在如泣如訴的音律之中,彷彿萬事萬物不在眼前的灑脫。

看這人瀟灑自如與自己完美吻合,初清星浮內心欣賞一下。

他走近時,笛聲止落。

男子一收長笛,渾厚聲度微笑,“星浮親來此,是為了九瑤姑娘麼?”

初清星浮禮節相向,同樣報之以微笑,“這位仁兄,星浮正是為此而來。”

男子回禮道,“在下杜輕揚,乃是南山陋室長笛傳人。”

初清星浮由衷笑讚道,“一曲千古笛音,造旨頗深…如若不介意的話,狐身的星浮高攀一回,能否以兄弟相稱?”

杜輕揚不介意的笑,“仙與狐雖為兩界,但心心相印難得,我倒是高興。”

一番交心暢談後,初清星浮道心意,“輕揚兄也知小弟為九瑤姑娘來,小弟不才,但十分想請教撫心安痛的笛音,不知可否?”

杜輕揚爽快回道,“星浮小弟一片誠心,且又聰明才情,小事一樁!”

一人認真教學,一人虛心學習,倆人如手足之交。

初清星浮輕鬆學成,對杜輕揚鄭重道,“多謝輕揚兄,日後定再登門拜謝!”

杜輕揚立於竹林間,目送初清星浮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