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大街矮瘦的人,若是都當作嫌疑人,那官府衙門怕是招架不住。

審視無果,只得作罷!

綠荷望著一隊官兵遠去的身影,不禁罵一言,“狗仗人勢!”

掌櫃的端起地上的臉盆,看看混沌的水質,一臉無辜道,“二位可別怨我,這官府的人得罪不起,平民百姓只配合。”

綠荷斜他一眼,道,“沒說你,你解釋個啥?!”

又對白展道,“胭脂已買,回吧。”

綠荷和白展轉身離開之時,不遠處的人流中,兩道身影暗觀了全程。

回到十里鋪客棧,番三娘對綠荷意味深長笑道,“去了一趟京城,玩得好麼?”

綠荷仰頭灌了一碗茶水,氣不打一處,“好啥好?差點給官兵捉了去!”

客棧幾人一聽,團團圍住,一臉八卦望她,“說說,發生了何事?”

綠荷坐在那裡,看著幾雙求真的眼睛,生氣道,“還不是白展瞎折騰,拿灶菸灰抹得跟個鬼似的,招來了街上搜巡的官兵疑心。”

番三娘幾人追問道,“然後呢?”

綠荷氣難平著,“然後?然後那領首要他洗淨臉,好好的審視了一番,結果無憑無據,只能放了我們。”

白展站在一處傻笑著,被呂愣子推著他近綠荷身旁,好意勸和道,“你惹了麻煩,還不給綠荷姑娘道歉。”

憨包在一旁道,“是啊,看看,綠荷姑娘臉都氣綠了,沒眼力勁!”

白展像是犯錯的小童,低聲下氣認錯,“綠荷,我錯了,莫氣。”

莫虎一旁醉紅著眼,笑著調侃,“聽說衙牢有吃有喝,省了幹活賺飯錢。”

綠荷聽言,呸聲不斷,“呸呸呸…”

番三娘斜諛莫虎,反唇相譏道,“你是看戲不怕臺高,真要進了衙牢,殘菜剩飯吃得你想吐!”

莫虎見婆娘調教,乖乖閉上了嘴。

“娘,門外有兩位客人要住店。”

在外玩耍的小豆丁,邊喊邊跑了進來。

番三娘站起身,看著天色笑道,“這麼晚了,還有住店的,生意可真興隆。”

門外兩影一晃,一男一女邁進門。

男子身材軒昂挺拔,著一身花長衫,女子嬌小玲瓏,著一身素衣裙。

觀面相形態,男子長得奇醜無比,隨性披散長髮,女子同樣醜陋,髮髻隨意挽起。

倆人隨身的舊布包袱簡單,不像有錢人,但也非乞丐。

番三娘打量過後,冷淡問,“二位是住店?手頭付得起店錢麼?”

女子笑了笑,如實回答,“手頭無現錢。”

“送客!”

一聽是窮鬼,番三娘臉色更冷,一扭頭無情逐客。

呂愣子上前對女子道,“這家店不做賠本買賣,你二人另尋落腳地吧。”

男子聽言,淡淡一笑,“雖是無錢之人,可有一雙勤勞手,聽說客棧還缺夥計,我二人可留下來做活,管吃管住並可。”

番三娘聽這言,換了個態度道,“原來是幹活來了,那可以留下了。”

她似想起來,又道,“怎麼稱呼你兩個?”

男子與女子默默對視後,女子笑回道,“他名清初,我名浮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