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小豆丁領著綠荷在附近的池塘採荷花,採摘的荷花打算拿來釀花酒。

站在荷塘壩埂上一眼望去,蜻蜓池中點水繞飛,綠盤的荷葉襯著粉嫩的荷花,千嬌百媚。

這一片風景獨好,小豆丁和綠荷邊採荷花,邊玩耍。

遠遠的,大搖大擺走來一個人。

此人頭戴尖錐帽,身穿對襟鏢局的罩衫,腰間懸掛著一把短器彎月刀。

他老遠打起了招呼,“小豆丁,客棧此時可清閒了?”

小豆丁見了他,嘻嘻笑,“小七鏢叔,您又來尋酒喝?”

說到小七,先提提小縣城的霸天鏢局。

霸天鏢局獨一戶,江湖上小有名氣。

鏢局主要拿人錢財辦事,為地方官府或是大財主賣命,專護送貴重物品。

好比上繳皇宮的餉銀,也由鏢局押運。

鏢局主人名五爺,是朝廷一官員的親系。

無論綠林好漢還是朝廷官府,闖蕩江湖多年的五爺是各路打通,暢通無阻。

但總有不買賬拗不過的大腿,以及眼中只有錢財講不通的主,遇上了這樣的人,也是大傷腦筋。

小七作為鏢局的總鏢頭,自幼習武,多少有兩下子功力。

故而,每回押運的活,由他親自壓陣。

前往三娘客棧的小七打量著生疏的綠荷,問小豆丁,“客棧又來新人啦?”

小豆丁小雞啄米般點頭,“是啊,綠荷姐姐,又漂亮又能幹。”

小七見小豆丁和綠荷手捧了株株荷花,奇怪又問,“採這麼多花做甚?”

綠荷笑回道,“拿來釀荷花酒。”

小七聽見酒字,高興不已,“荷花酒從未喝過,這下有口福了。”

滿載而歸的小豆丁和綠荷,以及半路偶遇的小七到了客棧。

番三娘如往常,給小七上了他的老三樣。

一碟子花生米,一碟子肉饃,一壼子酒。

番三娘坐在小七對面,看著他吃喝帶勁,不由笑問,“說說,這回又是給哪個有錢大爺幹活?”

小七夾了一顆花生米放入嘴裡,吧唧吧唧的嚼響,一五一十道,“縣城上繳朝廷的餉銀,可不敢怠慢,這回添了好幾個一身武功的鏢師,確保一切順利。”

番三娘接著問,“水路還是陸路?”

小七呷了一口酒水,哈出一口酒氣回,“陸路。”

水陸和陸路兩條運輸通道,著急的一般走陸路,既算遇上山路崎嶇不平,耗時耗力,也比走水路快一些。

但不管走陸路還是水路,無人劫銀並是好。

呂愣子在旁勸酒道,“多喝點,壯壯膽。”

小七白了他一眼,“公事在身,喝多了並是要誤大事,瞎勸!”

莫虎認同點頭,問他道,“明日啟程麼?”

小七不捨放下酒盞,回道,“明日一早並啟程,又要辛苦幾日了。”

他話完,看向牆面一角的白展和綠荷。

綠荷將洗淨的荷花放入小土罐裡,白展幫忙搗鼓著荷花碎,倆人配合極其默契。

過了良久,小七羨歎一聲,“這兩新來的,看著倒登對!”

翌日天才矇矇亮,天空泛著一絲的陰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