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的勞工見瘦小的他吃力背一袋米,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家回,心疼著這苦孩子。

“不用了,多謝!”

暮書不給人添麻煩,小小約個子硬撐著將米扛回家,路遇一算褂老先生伸手攔下他。

老先生精明眼望他,道一語,“小兒,看你面相,將來必飛黃騰達!”

暮書卸下肩上沉甸甸的米袋,拿衣袖擦著滿頭大汗,仔細觀那老先生。

面前站立之人,雖已上了年紀,但精風氣骨有如年輕人,他手拿算褂的布幌子,一身素衫簡樸清高。

暮書聽了良言順耳,還是十分高興,不捨掏錢運送大米,反捨得給老先生開口費。

只是老先生不為錢財,兩袖清風而去。

回到家,親孃看著汗流浹背的他,拿著汗巾給他擦額上的滿頭汗水,心疼道,“出點勞力費,不礙事,別累著自己。”

暮書眉飛色舞對他娘道,“沒事,娘,等我一日飛黃騰達,讓娘跟著我享清福。”

他娘一聽這話,瞥了他一眼笑,“你這孩子,痴人說夢,咱家歷代只有豆腐匠,可沒出過狀元。”

“我就是咱暮家狀元!”

暮書懷揣夢想,他娘只笑未語。

一晃六載春夏過,暮書年至十九,是青春最好時。

私塾先生的話語猶在耳邊,十九年歲時,應可大展宏圖!

北州縣離京城路程遙遠,光靠兩條腿上京,想來,不等參考科舉,怕是已累死在半路上了。

正好先生另一個弟子悅寅今年進京趕考,他邀了三五好友同去,租下了一艘可乘搭六七人的畫舫客船,順便並捎帶著一無所有的暮書了。

天上掉餡餅的事,就此砸在他暮書的頭上。

他最應該感謝的是先生,沒有先生從中牽引,那位仁兄也不會行好吧。

暮書對他娘說了此事,他娘不反對,反是支援他,“難得我兒孝心,寒窗苦讀多年,為了娘過好日子,奔赴錦繡前程…希望我兒高榜題名,榮歸故里!”

懷揣積攢多年的一筆小錢,暮書揮別孃親。

他娘倚靠在破舊的木屋門口,遙遙相望,含淚揮別…

“娘,兒定不負所期,金榜題名,榮歸故里!”

暮書毅然決然的轉身,朝著夢的方向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