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黎援朝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甩手就是三萬大軍,簡直毫不講理。

不能說普米蹦的認知有錯,歸根結底還是資訊差。

許多情況他並不知道,或者是一知半解。

首先就是杜飛跟黎援朝的特殊關係,黎援朝能有今天是杜飛一手造就的。

再加上後來杜飛提出的,在單北出發直插印軍背後的計劃,最終讓黎援朝吃個盆滿缽滿。

而在普米蹦看來,杜飛和黎援朝只是不同派系的二代子弟,有一些交情,卻不會太深,令他做出錯誤判斷。

另外,就是他低估了黎援朝目前的財正狀況。

只有自己人知道,上次黎援朝弄回來多少金銀財寶。

經那一次後,當初參與的部隊全都換了一遍,裝備也從杜飛這裡換了一茬,並跟杜飛合資建立了兵工廠。

現在他巴不得把這些新兵拉出去操練操練。

一個黎援朝,一個進步黨,兩個意外因素打亂了普米蹦的全部籌劃。

讓原本應該成為眾矢之的軍正府反而成了配角。

尤其現在,隨著進步黨游擊隊一路南下,他農為首的軍方態度曖昧,反而把王室以及跟王室暗中勾結的,打算推翻軍正府的資本家和民煮派架到火上烤了。

要知道,進步黨葛命的物件,就是封建主義和資本主義。

普米蹦無奈嘆息,他知道這次遇到了過不去的坎兒,不得不起身來到王宮深處的一個院落。

在這裡坐落著一座金碧輝煌的廟宇,廟宇裡幾名穿著淺橙色僧袍的僧人,袒露著一邊手臂,見到普米蹦微微行禮。

普米蹦一一還禮,絲毫沒有身為國王的高姿態。

直至來到廟宇的正殿,裡面供奉著一尊由黃金包裹的的巍峨佛像。

普米蹦來到蒲團前面,跪倒膜拜,嘴唇蠕動,不知唸叨什麼。

直至完成叩拜,一名老僧從佛像後面走出來,沉聲道:“我佛釋迦牟尼,陛下何事前來?”

老僧雖然看面相蒼老,但袒露出的半邊肩膀和手臂,依然肌肉鼓脹,面板嫩白,宛如年輕。

普米蹦恭敬施禮:“神師,如今國事艱難,請神師助我護國。”

老僧面無表情道:“陛下欲要如何?”

普米蹦道:“請神師降下雷霆之威,除掉壞我佛國根基的魔頭,此人自北方來,名叫杜飛。”

老僧皺眉,直搖頭道,竟知道杜飛是誰,不疾不徐道:“請恕老僧不能從命,杜飛此人身具大國氣運,我若傷他,必遭反噬,壞我果位。”

普米蹦臉色一僵,卻是不甘心,再次懇求:“請神師助我!我必更加誠心供奉。”

其實言外之意,你受了我的供奉,現在有事不出手可不行,幫我就加倍供奉,要是不幫,一切休說。

老僧不為所動,淡淡道:“陛下慎言,非是貧僧不願助陛下分憂,就算我這條性命搭進去也動不了那人分毫。”

普米蹦皺眉道:“此言何意?”

老僧道:“杜飛此人乃是法王降世,身邊有佛陀護持,一切外邪皆不能加身,萬望陛下息了執念。”

其實什麼法王降世,南洋這邊發生的一些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

比如當初在印泥,那位蛇王是怎麼死的,一般人或許不知道,這位老僧十分清楚。

杜飛身邊必然有高人。

普米蹦一臉愕然。

老僧淡淡道:“陛下不會以為,天朝縱貫幾千年的歷史,會沒有奇人異士吧~”

普米蹦沉默,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他知道沒法改變老僧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