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爺還有什麼指教?」杜飛停步,轉身問道。

破爛侯稍微猶豫,拗不過心中執念:「剛才閣下進屋,似乎對我屋裡的東西頗為不屑?」

杜飛皺了皺眉,心說這破爛侯真是莫名其妙。

他怎麼看出自個不屑了?

雖然杜飛的確對屋裡的陳腐之氣不以為然。

把家裡弄成這樣,這已經不是收藏,而是成了這些死物的奴隸。

偏偏還不自知,甚至沾沾自喜。

但話說回來,個人有個人的追求和生活方式。

莊子說,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就是這個道理。

說白了,就是人家樂意。

所以杜飛也沒質疑,或者主動去提醒破爛侯的意思。

沒想到,反被破爛侯叫住。

杜飛笑了笑道:「候爺,您說笑了,我沒這個意思。」

破爛侯眉頭皺的更緊。

他這人腦回路本來就跟正常人不一樣,杜飛越是否認,他反而更篤定。

沉聲道:「不對······」

杜飛哭笑不得,索性懶得理他。

反正杜飛從一開始也沒打算結識這人,壓根兒不是一路的,大家各玩各的。

其實,說起來。

當初杜飛主動跟王襄接觸,未嘗沒有進古玩行兒的意思。

但到現在,卻漸漸疏遠了。

說白了,杜飛就是一個俗人,對古玩並沒特殊情節,弄到手就是想等將來升值。

但這些東西,真正值錢的時候,還得三四十年往後。

有了更立竿見影的來錢渠道,自然就捨棄了。

眼前的破爛候,在古董行兒也算頂尖人物,但跟王先生還是沒法比。

杜飛對他也不會另眼看待。

不等破爛侯再往下說,直接推門走了。

破爛侯「哎」了一聲,往前邁了一步,卻終究沒再攔著。

皺著眉頭,默默坐回去,端起桌上的酒杯,往嘴裡狠狠灌了一口。

辛辣的酒氣頓時直衝腦門····杜飛和楊衛國從破爛候家裡出來。

把那個木箱子綁到腳踏車後架上。

因為有楊衛國在,杜飛沒法直接收到隨身空間裡,只能暫時將就著。

出了胭脂衚衕,騎著車子快到南鑼鼓巷附近,倆人分開。

杜飛徑直去了王玉芬那邊。這時天已經黑透了。

到院子外邊的小衚衕,杜飛心念一動,把箱子收了進去。

到裡邊輕輕敲門。

下午的時候,提前給王玉芬打過電話,說晚上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