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任一聽,立馬眉開眼笑:"臭小子,油嘴滑舌!不過說起來,到這邊這半年多,身子倒是的確比原先爽利多了.原先在京城裡,多少人挖空心思,上趕著揣摩,甭管什麼事,只要稍微露出一些意思,立馬就有人給辦好了."

說到這裡,眼中浮現出一絲複雜的苦澀:"現在不同了,老徐靠邊站了,雖然頂著個副職,其實就是在這兒種田.天天起居生活,都是我來照顧,不知不覺身體反而好了."

杜飛笑呵呵沒接茬,這種話還真不好說.畢竟是苦中作樂.

朱婷則恰到好處拿出帶來的禮物,總算不至於尷尬.又等片刻,徐部長從外邊回來.

穿著一身洗掉色的工作服,褲子上崩的全是泥點子,原本一箇中老年白面書生,現在被曬的黢黑.

但跟張主任一樣,徐部長的精神狀態不錯.看見杜飛和朱婷,哈哈大笑起來.

寒暄一陣後,杜飛把帶來的瀘州大麴拿了出來:"我爸知道您喜歡川酒,臨來的時候特地讓我帶來的."

徐部長拿來看了看,笑著道:"嚯~存了十多年的老酒,介臺兄也真捨得."

杜飛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我爸只遺憾不能親自過來同飲."徐部長沉默下來,過了片刻,嘆口氣道:"他也不容易呀!"

察覺氣氛不太對,生怕徐部長說出不妥的話,張主任立即道:"老徐,今兒有好酒好菜,你去把老鄧他們兩口子叫來."

徐部長看了看杜飛和朱婷,應了一聲.

他心裡明白,杜飛和朱婷這趟來,不是衝著他.

一來,他跟朱爸的交情還沒到;二來,他分量也差了一些.杜飛則看向張主任,心說果然都是心中透亮的人.

杜飛相信,在此之前,朱爸朱媽絕沒有跟徐部長兩口子交過底.這兩口子卻早心知肚明.過了一回兒,門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推門進來,帶著四c口音道:"十多年的瀘州大麴,今天有口福嘍!"

杜飛和朱婷在廚房幫忙,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從廚房出來,只見兩人跟徐部長走進來,正是杜飛印象中那人,只是看起來更年輕,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朱婷早就認識他們,立即上千打起招呼,又給杜飛介紹.

一旁的張主任插嘴道:"蒲大姐,這就是小婷物件,怎麼樣,精神吧!"

蒲大姐笑呵呵道:"真精神,難怪……這丫頭動心."說著意味深長的看向朱婷.

隨後二人便帶朱婷一起去廚房忙活,杜飛要去幫忙,卻被趕了出來.剩下仨老爺們兒在客廳裡坐著說話.也沒說什麼要緊的,都是一些家長裡短.

沒過多久,便開飯了.

這一頓飯氣氛不錯,席間說了不少戰爭年代的故事.直至晚上天黑才散場.杜飛和朱婷留宿在徐部長家.

他倆沒時間在南昌久留,定了明天中午去廣州的車票.

因為已經領了證,外人不知道杜飛和朱婷的情況,張主任在安排的時候自然把他們安排在一間房.

燒熱水,擦了身子兩人材上床躺下.

在火車上待了兩天,渾身都覺著不舒服,擦洗完了總算好多了.但床上的被褥卻有些返潮.

這也是沒辦法,被褥雖然不是新的,但在來之前張主任已經在外邊晾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