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

插在朱爸眼皮底下多年的釘子被拔掉了,朱爸則是連消帶打,把這個職位一轉手,給了林副廠長。

不僅徹底消弭了軋鋼廠內的不確定因素,還在某種程度上與林副廠長的派系達成默契。

而林副廠長那邊,好處也不是白拿的。

接下來朱爸和李明飛都能抽身出來,讓林副廠長背後的跟這件事幕後那位互相鬥去。

朱爸的手段算不上多高明,說白了就是二桃殺三士。

但在朱爸手裡用出來,卻是基本無解。

第一,朱爸拿出來一個足夠誘人的位置,這是實打實的桃子。

第二,朱爸本身實力足夠強,讓另外兩方都十分忌憚。

另外一個事兒就是,上午傳出林副廠長調走的訊息,下午原先財務科的劉科長,就被調到廠辦去了。

劉科長就是原先的劉會計,剛當上科長沒幾天。

結果屁股沒擺正,暗中配合林副廠長給李明飛挖坑。

這次林副廠長一走,自然沒他好果子吃……

等說完了這些,秦淮柔拿著紫藥水回到家。

一進屋就看見棒杆兒趴在桌子上看初一的語文書。

書是從杜飛那要來的舊課本。

秦淮柔白了一眼:“行了,別擱那妝模作樣的,過來媽給你擦擦藥。”

棒杆兒嘿嘿笑了一聲,放下手上的書。

這時賈婆婆從裡屋出來,提道:“淮柔,剛才張勇那臭小子來了,嘰嘰咕咕不知道說什麼了。”

秦淮柔一聽,倒也沒太驚訝。

她早知道最近棒杆兒跟張勇玩的不錯。

畢竟隔壁院住著,張勇也不算是壞孩子,而且呂處長他們家的小雪也時常跟他們一起玩兒。

倒是這次,棒杆兒在外邊打架,讓秦淮柔有些在意。

之前棒杆兒雖然在學校也偶爾打架,但這次的情況明顯不一樣。

連手的打破了,可想而知捱打那人傷的不輕。

要是對方找來,賠點錢倒還好了。

可現在對方什麼動靜沒有,秦淮柔就怕對面不是好相與的,萬一惱羞成怒,動了刀子……

秦淮柔不敢再往下想,一邊給棒杆兒擦紫藥水,一邊語重心長道:“棒杆兒,你實話說,今兒究竟怎麼回事?媽保證不打死你。”

棒杆兒一愣:“媽,你說啥!”

秦淮柔忙改口:“不打你,不打你~”

棒杆兒默默低下頭,心說:“我信你個鬼!”緊跟著就“次哈”一聲。

卻是他媽拿夾著藥棉花的鑷子“一不小心”碰到他手上的傷口上。

“你說不說~”秦淮柔若無其事道:“再不說我可找你杜叔兒去了!”

棒杆兒肩膀一顫,要說他最怕誰,原先肯定是她媽。

但現在,無疑是杜飛。

棒杆兒苦著臉道:“媽,我真沒亂打架,就是……就是,那幫孫子太欺負人了!”

秦淮柔皺眉道:“到底怎麼回事?”

棒杆兒道:“今天我、大頭、井蓋兒,還有小雪和二班的張素珍一起去……去北海的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