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杜飛介紹,刁國棟搶先道:“老太太,我叫刁國棟,是師範大學的。最近秦京柔很長時間沒去學校參加活動了,我跟同學們過來看看,是不是家裡有啥困難。”

刁國棟也是個能說會道的,三言兩語就把打上門來,說成了扶危濟困。

老太太笑呵呵道:“你就是刁國棟啊~京茹丫頭倒是沒少說起你。”

刁國棟一愣,倒是沒想到老太太有這話,還想再問問秦京柔說他什麼了。

卻被杜飛插嘴打斷道:“老太太,借您地方說幾句話。”

老太太笑呵呵道:“啊~你們隨便說,我老太太耳朵不大好使。”

杜飛一笑,又看向刁國棟,開門見山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收場?”

刁國棟眉頭緊鎖,沉聲道:“你什麼意思?”

杜飛道:“咱們都是聰明人,時間有限就別打啞謎了。剛才在外邊我可給你臺階了!單槍匹馬,深入敵營,今天就算沒見著秦京柔,你的面子也沒掉地上,不如見好就收,怎麼樣?”

刁國棟眼神閃過一抹陰鷙:“那我要是說不呢?”

杜飛不慌不忙抬手看了看錶:“剛才在前院,我已經叫人去軋鋼廠叫保衛科了。這裡住著許多軋鋼廠的工人,出了事都在保衛科職權範圍內……”

杜飛沒再往下說,刁國棟是聰明人。

但他卻仍心存僥倖,強硬道:“保衛科又怎麼樣,革m者連死都不怕。哼~會怕幾個保衛科的?”

杜飛早就料到,這貨頑固的很,不會輕易就範。

淡淡道:“怕不怕的,你自個心裡清楚。剛才我已經說了,秦京柔就在廠裡宿舍,你要是真不怕,還在這幹什麼?直接去廠裡搶人不久得了~”

刁國棟一時語塞,畢竟還是太年輕,即便在同齡人中顯得十分老練,但跟杜飛這種老油條比,臉皮還是太薄了,頓時滿臉通紅,憋得說不出話。

杜飛則拍拍他肩膀,話鋒一轉,溫和道:“哥們兒,你的心思我懂。說句心裡話,京茹那丫頭長得漂亮,若非已經有了物件,我見了也要動心。”

刁國棟一愣。

他原本把杜飛當成勁敵,沒想到杜飛自稱有了物件,這一下令他心裡的敵意大大削弱。

杜飛又道:“不過你這樣逼迫,恐怕最終事與願違。”

刁國棟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杜飛不慌不忙道:“哥們兒,你是大學生,秦京柔只是鄉下來的臨時工,本來心裡就覺著自卑,現在都躲出去了,你再嚴加相逼,你讓她怎麼辦?”

“這……”刁國棟無言以對。

杜飛又道:“現在她躲到廠裡去,你還帶人上院裡鬧事,你覺著院裡這幫娘們兒,背地裡會怎麼議論她?現在這還沒打起來,真要打起來了,再打傷了人,又會怎麼說?你這是逼得她有家不能回呀!”

把話說完,杜飛輕哼一聲,意味深長的注視著刁國棟。

此時的刁國棟,氣焰被徹底打壓下來。

剛才一步步,杜飛瓦解了他的氣勢,最後連他來這裡救秦京柔的藉口,也被說成了嚴加相逼。

等於在根本上否定了他這次過來的合理性。

偏偏他還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刁國棟不是胡攪蠻纏的潑婦,一旦說不出理來,直接撒潑打滾。

那太丟人現眼了,他做不出來。

雖然十分不甘心,但他最終還是咬了咬牙向外走去。

在出門的時候,還不忘跟老太太說了一聲再見,勉強維持住最後的矜持和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