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聽完一大爺訴說的情況,笑了笑道:“一大爺,我當什麼事兒吶。”

一大爺咧咧嘴心說:“在你那當然不是什麼大事兒,在我這兒,要弄不好,可就要了老命了。”

其實一大爺這次找杜飛,心裡也十分忐忑。

當初杜飛工作那事,他做的實在不太光彩,按說就做了仇了。

有小軍和小玲這一節,才把關係緩和下來。

這次又求到杜飛頭上,一大爺心裡也沒底。

不過眼下看杜飛的態度,這事兒似乎有門兒。

但杜飛笑過之後,卻搖搖頭道:“一大爺,因為這點事兒,您讓我去找李廠長,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一大爺心頭一緊,一臉便秘表情。

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杜飛看了看錶,沒時間在這耽誤,直接站起身道:“一大爺,您這個事兒,要我說也不用找什麼李廠長,咱們院的許代茂、秦淮柔,說話都能管事兒。”

一大爺一愣,他之前真沒想到這倆人。

主要是以前的慣性思維,現在經杜飛提醒,才驀的反應過來。

你別說!

現如今在軋鋼廠,許代茂和秦淮柔還真壓得住魯南山。

所謂的工人糾察隊的小隊長,也就能在車間咋呼咋呼,上後勤那邊去試試。

後勤那邊原先就是李廠長的嫡系。

許代茂現在算是廠裡的紅人,秦淮柔跟後勤處的呂處長好的跟一個人兒似的。

擺到魯南山面前,他誰也得罪不起。

就在一大爺一晃神的功夫,杜飛已經招呼一聲,推門走了。

一大媽在院裡心不在焉的洗衣服,看見杜飛笑呵呵出來,還以為事情成了。

誰知進屋一問,一大爺卻坐那直搖頭。

一大媽心頭一緊,急著問:“小杜不肯幫忙?”

“那倒不是。”一大爺苦笑道:“老婆子,你說我這個一大爺當的,是不是越來越回去了?”

一大媽不明就裡:“哎~我說老頭子,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怎麼回事,你想急死我呀!”

一大爺把剛才的情況大略說了。

一大媽聽完,也一拍大腿:“哎呀~你說說,這事兒鬧的,咱也沒往怹倆身上想呀!”

一大爺沒吱聲,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原先秦淮柔在他手底下當學徒,在車間不說幹啥啥不行也差不多。

誰承想,調到後勤處就如魚得水了!

許代茂就更甭提了,莫名其妙就成了物資科的科長,上哪說理去。

而他,院裡的一大爺,廠裡的八級鉗工,在工人裡邊算是幹到頂頭了。

卻到現在,五十多了,反而被倆小年輕給甩開了。

但也僅僅感慨片刻,眼下當務之急,還是解決魯南山。

這個魯南山就是那種‘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的典型。

當初在廠裡給他當學徒,就看出這人心術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