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笑了笑:“三大爺,街道就那幾個人,這點事兒能瞞得住誰。”

三大爺雖然尷尬,但畢竟是老油條,厚著臉皮,嘿嘿道:“我這也是沒法子,上次你說不成,我也想罷了,可這……上邊領導……”

杜飛道:“我懂我懂,您有您的難處,不用跟我解釋。”

三大爺忙順杆往上爬:“那這事兒……”

“哎呦~三大爺,這您可為難我了,我就一小辦事員兒。”杜飛連連擺手:“我跟您說,那些房子都登記在街道名下,真要轉出去,得主任籤子,就連我們科長都沒權拍板。我看啊……這事兒成與不成的,您且等著吧~”

末了,直接說了聲“回見您”,推車子就往裡走。

三大爺“哎”了一聲,還想叫住杜飛再問。

杜飛卻不容他機會,緊走了幾步,進了垂花門。

三大爺咧咧嘴,只好心事重重的回到家裡。

其實,上次杜飛在單位跟錢科長提起這事兒,錢科長雖然沒明說,話裡話外卻透露出,要借這事兒跟張校長再扳扳手腕子。

杜飛估計,這次三大爺怕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到了中院,仍跟昨天一樣,在石榴樹下邊坐著不少人,喝茶的喝茶,閒扯的閒扯。

意外的是,傻柱跟許大茂這倆貨竟然都在。

涇渭分明的一個坐在石榴樹左邊一個在右邊。

倆人看見杜飛回來,不約而同吆喝了一聲:“兄弟,回來啦~”居然相當默契!

跟著察覺不對,又是不約而同,互相狠狠瞪了一眼。

杜飛瞧著暗笑,應了一聲卻沒湊過去。

在院子另一邊,棒梗又在練功,白天上公園了,也沒說歇一天。

秦淮茹則是坐在她家窗戶邊上,正用縫紉機在做活兒,聽到外邊吆喝,也跟著抬起頭。

大熱天兒的,都開著窗戶。

秦淮茹家也沒掛紗窗,而是晚上睡覺點上蚊香。

一抬頭正好跟杜飛眼神對上,如水的眼眸似有些委屈,跟著拋個媚眼,便又藉著幹活。

旁邊的賈張氏也聽到動靜,湊過來往外看了一眼。

瞅著杜飛進了後院,老臉上有些憂色,低聲道:“淮茹,你今天見著杜飛物件了,覺著那人咋樣?”

秦淮茹頓了一下,也沒抬頭,淡淡道:“就那樣唄,不說了嘛,就是杜飛單位那個領導。人長得挺漂亮,個兒也挺高,聽呂姐說可能是李廠長的小姨子。”

賈張氏皺了皺眉,沉默了片刻,用更小的聲音道:“你說~這小杜娶了媳婦兒,還能像現在似的,顧著咱家?”

秦淮茹正好軋完了一道,停止踩踏縫紉機,搬起機頭後邊的卡子,把軋好的布料取出來。

這才長出一口氣道:“看看再說吧~甭管怎麼樣,咱家現在已經在小杜身上得了不少好處,就算真斷了,也該知足了。”

賈張氏嘴唇囁嚅著,似乎還有話說。

但想想,最終嚥了回去,只說了一聲“也是”。

然而,秦淮茹的心裡,可遠沒有表面這麼平靜。

自從賈東旭死後,她吃了這麼多苦,好容易熬到現在,有個男人能依靠,難道又要拱手讓人!

可若不是,她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