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好事兒,杜飛哪會拒絕。

跟朱婷一起,騎著車子,說說笑笑。

因為開春,白天越來越長,下班這會兒天還大亮著。

倆人也不著急走,慢慢悠悠的,到家都快六點了。

朱媽提前下班,跟勤務員一起準備好了飯菜。

知道杜飛今兒要來,特地燉了土豆牛肉。

著急忙慌弄完了,杜飛跟朱婷卻遲遲沒回來,給朱媽等得直著急。

直至倆人回來,才白了朱婷一眼,嘴裡沒好氣的抱怨。

可是一轉臉看見杜飛,又是眉開眼笑,小杜長,小杜短。

朱婷瞧著都懷疑,到底誰才是親閨女。

不過晚上吃飯依然沒看見朱爸。

朱婷也沒在意,這些年她們孃兒倆早習慣了。

到這個位置,工作忙起來,根本沒時沒晌。

只有杜飛問了一嘴。

朱媽道:“嗐~甭管他,沒提前打電話回來,那就是不回來吃了。這一個月呀~在家吃不上幾頓。”

杜飛笑著道:“這也是沒法子,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朱媽聽著,嘴上謙虛著“啥能力責任的”,心裡卻是心花怒放,夾了一大塊牛肉塞到杜飛碗裡:“小杜,你多吃點,在這兒可別客氣。”

一旁的朱婷直翻白眼。

她原先沒發現杜飛這貨這麼能拍馬屁。

話都是大白話,說不上什麼辭藻,偏偏能搔到她媽的癢處。

等吃完了飯,仨人回到客廳說話,順便開啟電視機,看一看新聞。

現在的電視節目實在有限,朱婷家這臺電視機,也是擺設大於實用,但每天雷打不動,新聞肯定必看。

朱媽拿起放在沙發上,織了一半的毛衣。

朱婷去洗蘋果。

就剩杜飛跟朱媽單獨相處。

杜飛這貨絲毫沒有侷促,頗有點社交牛逼症。

腆著臉湊到朱媽旁邊坐下:“伯母,您這織的什麼花樣,真好看呀~”

朱媽在他們單位也是織毛衣的小能手,一見杜飛問起這個,頓時又來神兒了,笑眯眯道:“你說這個呀~這叫葉子花,正針反針變著,還能出不一樣的花紋……”

說著把織完的一半展開給杜飛看。

杜飛伸手摸了摸,嘖嘖稱讚:“您手真巧!”

朱媽怕牙花子露出來,掩著嘴笑道:“哪有,哪有~就是平時沒事兒,瞎琢磨的。”

杜飛道:“那就更厲害了,我看小婷身上那件毛衣,也是您織的吧~真好!”

朱媽愈發眉開眼笑,卻笑著笑著忽然想起杜飛的身世。

早早就沒媽了,父子倆人相依為命。

老爺們兒還得上班,又能顧得上什麼?

而眼下父親也沒了,真是個苦命孩子。

瞬間朱媽母姓氾濫,放下手上的毛衣針,起身從電視旁邊的櫥櫃裡拿出針線盒。

從裡邊拿出軟尺,跟杜飛道:“小杜,你站起來,伯母給你量量,回頭給你也織一套,等今年上秋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