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臨走前,雷老六留下一個紅色的小記事本。

杜飛送走他們,回來翻開小本子,上面字跡很新,明顯是新寫的。

第一頁——

第一行:李曉宇,二十九歲,住廣渠南水關衚衕,擅長扒竊開鎖,繪製建築圖。

第二行:周剛,三十七歲,住白紙坊衚衕,擅長製作證件票據。

第三行……

杜飛翻開這個記事本,上面一共十多頁,記錄著三十多個人名和住址,還有各人的特長。

這正是雷老六向杜飛納的投名狀,同時也在展示他的個人價值。

杜飛知道雷老六手上肯定不止這些人,這些人也不是雷老六的手下。

但這些人卻可以在需要的時候拿錢辦事。

是雷老經過二十幾年經營,才積累出的人脈關係。

別看這裡邊九成是些雞鳴狗盜的下九流,但在關鍵時候,卻可能有大用。

對於杜飛來說,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驚喜。

杜飛大略翻了一遍,把記事本收起來,抬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黃曆。

今天已經是臘月二十七。

再有兩天就是大年三十,街上的年味已經相當濃了。

晚上杜飛下班回來,發現不少孩子在放鞭炮。

小鞭的“啪啪”聲不絕於耳。

偶爾還能聽見更大的“砰”的一聲,炸開遠處路邊的雪堆,把周圍的孩子嚇得哇哇直叫。

杜飛穿越前,在小時候,也是這樣,跟在大孩子屁股後邊,手捏著一根又細又長的香,一不小心就會弄斷了。

兜裡揣著拆散的炮仗,找到自以為絕好的地方。

放下炮仗,拿著香顫顫巍巍的,只有小米粒大的香頭,半天也點不著……

回想起這些塵封了不知多少年的記憶,杜飛不由得會心一笑,坐在羅漢床上,身子往後一靠,把雙手枕在腦後。

恰在這時,喵的一聲。

小烏這貨順著門上的貓洞鑽進來。

不知道又跑哪瘋去了,弄的髒兮兮的,情緒卻挺高興,高高梳著尾巴,好像個得勝歸來的將軍。

杜飛瞟了它一眼,發現在它背上,沾著一坨鳥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