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今日鬧得厲害也在賀母預料之中,他這女兒平時的確好哄,但凡粘上樑王一星半點,那原本痴傻的症狀就要帶出三分的瘋來,凡事都肆無忌憚的。

不過今日瘋的實在出圈兒!

若不是賀月青的事迫在眉睫,她也不想舍了自己的老臉,非來鬧這一趟。

賀秉貞是計劃讓賀月青與賀小糖同時回門,對外就說姐妹感情好,不捨得分開,二人共嫁一夫。

如此便能將賀月青做出的醜事遮掩過去,別人也不會戳著脊樑骨說沛國公府家風不正。

再說他的兒子們也逐漸大了,如果賀月青能借著梁王的東風給賀家謀些好處,那便是更好不過。

反正他那個痴傻的嫡長女是指望不上的,早棄了也好。

賀小糖理解沛國公夫婦的意圖,在賀家的門戶裡,這樣的思維方式貌似才是識大體,顧大局的。

可惜他們的大局不該以犧牲賀小糖為前提。

晃神間保安結結實實的打完五十下,大丫鬟的臉腫成了豬頭,滿嘴的鮮血含含糊糊的說不準話。

賀夫人冷冷看著,不敢輕舉妄動。

大丫鬟此時的態度倒是軟和了許多,跪爬過來,揪著賀小糖的衣襬抹眼淚。

大概是真的看出怕來了。

賀小糖把自己裙角拽出來,頗為嫌惡的看著印在上面的血手印,聽她嗚哩哇啦的求饒。

“大小姐,我錯了,您大人大量就饒了奴婢吧!”

“奴婢知錯了。”

賀小糖表情淡淡的,微笑著說“想殺一個人的心思,眼神是藏不住了,裝可憐也沒用。”

大丫鬟被她這一句話嚇到了,原地愣了許久。

“我今天敢打你,就不怕你報復我。”

她從沒見過這傻子有這樣的眼神,渾身抖了幾下,連忙磕頭“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賀小糖繼續說“在沛國公府,我是嫡長女,你是母親陪嫁,還是通房丫頭。”

“在梁王府,我是王妃,你是客人的隨侍……”

“按理說,你確實不應該敢,可是怎麼就敢了呢?”

她饒有意味的看著賀夫人,口氣卻還是對著大丫鬟說“誰給你的勇氣呀!”

賀夫人同樣嚇得一抖。

送走她們兩個的時候,保安對這個嬌滴滴的小王妃充滿了敬意。

她原本看著小王妃成日癱在王爺懷裡的模樣,以為她是朵經不得雨打風吹的嬌花,太陽稍微大點兒,就能給曬死了。

王爺更是護的什麼似的,連院子裡的人都不敢隨便安排,生怕小王妃受丁點兒委屈。

剛剛這一番見識,這朵嬌花兒不僅帶刺兒還有毒。

就和他家有毒的王爺特別般配。

保安對小王妃產生濃厚的興趣,突然就不想走了。

賀小糖也沒有轟她,自己順了順氣,連數錢的興致都提不起來,只懶懶的在桌上趴著。

大概過了一頓飯的功夫,她裝作毫不經意的問保安一句“你知道那天的假新娘關在哪裡麼?”

賀月青到底是原文裡的重要反派,以後還有大把的戲份和女主找彆扭呢,按理說不會太早下線。

保安誠實的回答“在地牢裡。”

又補充“王爺不會同意您去那種地方的,又溼又冷,傷身體。”

“也怕您心軟,顧念姐妹情誼,把她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