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幕和烏鴉兩人不動聲色的悄悄圍在了浮攸身旁,目光左看右看然後落在了浮攸手中宣紙上,他們也對那位徐探花的詩賦感到好奇。

烏鴉甚至把白悠悠也給拉了過來,正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不讀書的話可是會變成納蘭白這樣的美麗廢物哦。

白悠悠所在村子的私塾雖小,可作為啟蒙之學倒也沒問題,白悠悠其實從小對書中那些詞賦便是心中嚮往無比,覺得能寫出這些詩詞來的每個人都是世間絕頂的學問。

所以如今聽聞這宣紙上詩賦是那位探花幼年所作,白悠悠也心中不禁升起好奇,想要知道探花幼年時的學問與一般孩童之間的差別。

浮攸深吸一口氣,然後翻開了宣紙第一頁,剎那間,四雙眼睛齊刷刷的落在了那宣紙上。

探花所作,想必應該不同凡響吧?

只是當眾人解開宣紙上那些詞賦的真面目時,臉上的好奇齊刷刷僵住。

眾人沉默了。

剛開始的浮攸還不信,又急匆匆的翻了幾頁,然後便與蘇幕等人一同沉默了下來。

怎麼說呢?

這宣紙上的字跡浮攸用腳寫都比這好看。

不過字不重要,對讀書人來說重要的是內容嘛。

可當浮攸看到內容後,直接沉默又破防。

這詩賦所寫,驢唇不對馬嘴,勉強能算得上打油詩?

就連烏鴉和白悠悠看了兩眼後都沒能昧著良心誇出來。

浮攸苦笑著揉了揉眉心。

他究竟在期待什麼?

又不是人人都是神童,當年的徐師兄也就是十二三歲,那個年紀能寫出來這種水平詩倒也正常,只能說徐師兄應該是“厚積薄發”的型別。

可以想到這厚厚一沓宣紙上,每一首詩都代表二兩銀子,浮攸就不得不考慮徐師兄當年其實是“把納蘭白當凱子宰”這個可能的真實性了。

“這……是徐師兄所作?”浮攸不信邪的向納蘭白確認道。

納蘭白理所當然的點點頭:“那是當然,我騙你做什麼?我從白雲州離開時可什麼都沒帶,唯獨帶了我當年花大價錢從徐淵識那裡買的詩,就等著這一天呢!”

看著陷入幻想之中的納蘭白,浮攸張口欲言,可卻欲言又止。

一盤的烏鴉同情的看了一眼納蘭白,然後無聲朝浮攸搖了搖頭。

就讓這傻子多沉浸在暴富的快樂中一會吧。

納蘭白這傢伙雖然臉皮是厚了一點,可人卻是不壞,就連烏鴉也不好意思在這種時候撕碎對方的美夢。

太殘忍了!

蘇幕拿胳膊頂了頂一邊的浮攸,一臉促狹的笑意:“好傢伙,你們倆真不愧是師出同門的師兄弟兼至交好友啊……”

浮攸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意外,這是意外。”

這事徐師兄可沒和他說過這種事啊,拿他當外人了不是?

不過想想也是,這種黑歷史誰會和別人說呢?

只是一想到和藹可親,性格溫和的徐師兄當年也有如此腹黑的一面,浮攸心中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至於小時候的徐淵識是真的作不出來好詩,還是說只是隨便寫點打油詩換錢,浮攸現在也不好說了。

“這東西怎麼說呢?從某種方面來說確實挺珍貴的,收好吧。”蘇幕將宣紙給納蘭白遞了回去,臉上的笑意抑制不住。

對如今的徐淵識來說,寫一首好詩應該不難,可寫出來這麼多垃圾詩,怕是能為難死他。

所以這些代表了徐淵識“黑歷史”的詩賦,確實是不一般的難得。

“不過你要是想賣錢的話,可能會有些難。”

“誒?為什麼?”納蘭白不解,他還想借此大發一筆呢。

蘇幕憋了一會,委婉的說道:“這些詩賦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了的,所以一般人也欣賞不了,你要想賣掉的話,不如去找徐淵識,讓他給你估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