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奇異天地中,森寒之風吹拂,卻吹不散天地間的茫茫薄霧。

這籠罩一切的霧氣並不濃厚,卻好似永恆的輕紗一般漂浮在天地之間,如細柳輕擺,如舞女裙紗。

天地間寂寥無聲,風聲水聲盡皆不存在,彷彿一切聲音都被霧氣所吞噬,將此方天地化作一個永恆之所。

沒有時光流逝,沒有時間推移,一切都如同天地剛剛初開時模樣!

只是這天圓地方的世界中心,卻坐落著一座高不見天際的巨型冰山!

冰山蔓延無數里,寬不知幾千裡,高不知幾千裡,一眼望去,巍峨到令任何人都會感嘆自身渺小的程度,即便是傳說中妖族裡那展翅便有千丈雙翅遮蔽天穹的大鵬妖族,在這冰山面前怕也只是一角罷了。

那籠罩整個世界的霧氣,似乎就是從這冰山中散發出的一樣。

而隨著天上日光晃動偏移,隱約間卻能看到,在淡藍色冰山的極深處,卻是存在著一道模糊人影。

之所以會被人察覺到,也只是因為那人影頭頂鋥亮,不存在一根毛髮,在陽光下會有反光出現。

這樣的世界本該保持如此面貌永恆的存在下去,可就在這時,冰山上空的天幕被一道偉力強行撕裂開來。

就如同有人沒有鑰匙,卻以極強力道硬生生將大門生生掰開一般!

道修不會如此野蠻,劍修只會劍斬一切,會這麼做的,也就只有體修了!

隨著被撕裂的天幕一點點癒合,兩道人影也從那漆黑的洞口中踏出,低頭看向腳下那被霧氣籠罩的世界,以及世界中心的那座巍峨冰山!

確切的說,是冰山裡的那道人影!

這撕開天幕的兩人皆是赤裸著上身,身上刻印者奇異的黑色紋路,只是其中一個幾乎覆蓋住了整個上身,而另外一個年輕人身上卻只有單薄的幾道花紋。

只是當兩人看到冰山中那隱約人影的瞬間,眼中齊刷刷迸射出興奮的光芒,神色激動!

感受到冰山中那令他都心神震動,耀眼到難以直視的濃郁生機,鄺衝興奮的側頭看向身邊的拓拔昊:

“少主!果然是這裡沒錯!”

拓拔昊此時也握緊了雙拳,胸中心情激盪,洶湧澎湃!

“如此濃郁的生機之力,應該就是他了,只要能取得一滴他的精血,那僅憑一滴血便可直接開啟巫神血祭大陣,直接引來巫神大人注視,獲得巫神之紋!”

鄺衝細細打量著冰山中的身影,他在來此之前從未聽說過這號人物,如果不是山主指明,他們甚至連找都找不到這裡。

以鄺衝的目力,穿透冰山自然是輕而易舉。

可也正是因為看的清楚,所以當鄺衝看清冰山中那神色平靜而祥和,彷彿睡著一般的男子時,鄺衝眼中才會閃過一絲匪夷所思!

“道君巔峰的體修……”鄺衝喃喃自語道。

這冰山中的男子,與他們巫神山的山主,離夏仙朝的昊陽帝君一樣,都是道君巔峰的體修!

鄺衝難以想象,究竟是什麼樣的強者,才能將道君巔峰的體修封印進這冰山,千年不變,萬載不移!

要知道到了如同他們山主那般境界的體修,一滴血所蘊含的力量便可輕易壓塌萬里山河,灌滿江海湖泊,滴血中所蘊含的生機也可輕易將一片生機死絕之地化作人間富饒土地,天府之國!

真真正正的一抬手一跺腳便是天搖地晃,震天撼地!

可這樣的強者此時卻被封印進了冰山,喪失自由,封禁千年之久?

鄺衝只覺得匪夷所思。

在對方那個時代,竟然存在這種強者?

可當瞥見冰山中人影那鋥亮的光頭,以及頭上香疤之後,鄺衝神色頓時有些驚疑不定的開口:

“等等!少主,這人似乎是個佛修!”

“佛修!?”

本欲著手準備取得精血的拓拔昊動作一頓,臉上也浮現出驚訝。

“正常人可能會是光頭,但沒誰會閒著沒事在自己頭上烙上幾個香疤。”鄺衝開口解釋道。

“並且這人腦後方若隱若現有淡金色的光芒,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佛家的佛光之環!”

鄺衝作為體修,可能對道修和劍修不會有那麼瞭解,但對曾經號稱“不動金剛”的佛門體修還是瞭解的很清楚的。

鄺衝依稀記得,在佛門之中,那些修為強悍的得道高僧腦袋後都會存在一輪光環,這光環能幫佛門修士時時刻刻保持“心如明鏡臺”的狀態,幾乎能抵禦任何神魂層面的攻擊不說,還會讓那些被佛光籠罩之人心中下意識的升起對佛光的敬畏之心。

法相境修士腦袋後有一輪光環,道君兩輪,傳說中那位佛首腦袋後更是存在三輪佛光之環,同時代表了“過去,現在,未來”三種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