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撇了撇嘴:“喂喂,睜開眼,看清楚方向,在那邊。”

納蘭白睜眼一看,發現年輕劍修指了指另一邊的那個青衫讀書人。

他蘇幕又不是青麓書院的弟子,也不是那長得比他蘇幕還帥的徐淵識的朋友,他肯定不生氣。

“哦哦。”

納蘭白撓撓頭,再一次拉起嗓子,向浮攸鞠躬九十度,聲音洪亮道。

“對不起,我錯了!”

“嗯……”

納蘭白聽到對方應下,神色一喜,便要直起身子。

他就說這傢伙是個君子,是個真正的儒修吧?隨便一道歉就完事了。

可下一秒納蘭白的神色僵硬的呆在原地,因為面對納蘭白的道歉,浮攸幽幽開口。

“錯哪了?哪錯了?你真的錯了?你有什麼證據來證明你錯了?”

死亡四連擊!

白悠悠啞然失笑,沒想到浮攸大哥哥還有這麼有趣的一面。

烏鴉也笑的樂不可支。

而蘇幕則是驚異的看了一眼面無表情浮攸。

好你個濃眉大臉的浮攸,想不到陰陽怪氣人來這麼有一手啊?

納蘭白張口欲言,可即便是他這種伶牙俐齒慣了的人此時都有些無言以對,只能悻悻的閉嘴不說話。

這叫人怎麼回啊?納蘭白感覺怎麼說都是個死。

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有意裝睡的人,也無法讓一個誠心為難你的人滿意。

所以想來想去,納蘭白只能苦著臉道:“愛咋咋地吧,反正我向青麓書院和徐淵識道歉,我道不道歉是我的事,你接受不接受是你的事。”

“哼。”浮攸冷哼一聲,剛想繼續說什麼時卻被蘇幕打斷。

“話說,這東西是你的吧?”

浮攸尋聲看去,只見蘇幕掌心正靜靜躺著一枚天青色的環形美玉,向納蘭白問道。

君子佩玉,熠熠其德。

所以一般儒家弟子都會選擇腰間佩戴一塊玉來表明身份。

納蘭白瞥了一眼那美玉,冷聲一聲,現在他看見這東西就來氣,但察覺到蘇幕的向他看來的目光,納蘭白即便心中不情願也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沒錯,是我的!”

納蘭白對這個年輕劍修有種莫名的懼怕,來自身體,來自本能,來自直覺。

反正不能招惹就對了,趕緊把這個大爺打發走算了。

蘇幕把玩著手中的環形美玉,玉色質地細膩溫潤,本身就是塊極為上等的美玉,只不過看上去卻沒有絲毫靈氣。

對於修士而言,沒有靈氣的東西,質地再好也是無用。

這玉落在蘇幕眼中卻察覺到有些不同,因為這玉並非沒有靈氣,而是天生自帶的靈氣被人抽走了。

“這玉哪來的?”蘇幕隨口問道。

聽到蘇幕的詢問,納蘭白卻是冷笑一聲:“我說你就信?”

“你不說我怎麼信?”蘇幕笑著反問。

“……”

納蘭白又一次被噎住,不過既然蘇幕都這麼說了那他也無所謂,直接坦言道:

“徐淵識送給我的,說這玉能代表我是那位謝太傅的親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