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都是死路一條。

不然……

唐婉眼一橫,轉身就跑。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自己人都不在封北寒面前,就算跑到其他地方,在荒山野嶺裡七日寒發作又怎麼樣,只要不讓封北寒看見就成!

兩個男人瞥見巷口的人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封北寒戾地攥緊了手裡的刀。

夏之禹卻噗的笑出聲來,過了一會兒竟是直接歪倒在牆壁上捧腹大笑,整個人一顫一顫的:“這小朋友實在是有趣的很,可惜活不了多少年了。”

下一刻,一柄刀尖抵在了他的鼻樑上。

夏之禹猛地噤聲,抬頭,正撞進封北寒滿眼的憤然之中。

“你說什麼?”

“自然說的是實話。”夏之禹突然拋起了手裡的錦盒,勾唇一笑,“要是沒了這蠱蟲,她體內的邪術會日日作祟,攪得她整個人疼痛難忍,就此成了廢人。”

封北寒蹙眉,眼看著夏之禹要逃跑,而頭頂上的錦盒裡,藏著唐婉的救命蠱蟲……

略一思量,封北寒並沒有動,只是抬手接過了錦盒,任憑夏之禹飛簷走壁的從圍牆上離開,背後,守一悄然落下:“要不要追?”

“不必。”封北寒搖頭,“夏之禹的生母是天啟皇族,與封馳的母妃多多少少有些干係,他遲遲不在意本王上報的夏國三皇子入天啟之事,怕是自己有所籌謀,我若直接殺了夏之禹,封馳怕是要將此事鬧大。”

他直接開啟了手裡的錦盒,想要確認裡面的蠱蟲是否完好。

可剛開啟,便見一根長釘,將蠱蟲固定在木盒之中,蠱蟲也不知是死是活……

“安彥呢?”

“剛才突然跑到外面,解開了馬,朝涼城外而去,應該是準備回嶗山縣。”

“跟上。”

封北寒重新將手裡的錦盒關上,回想起夏之禹剛才說的那番話,心中惴惴不安。

這蠱蟲,是用來治療邪術的。

而唐婉,為何又會身中邪術,又會命不久矣?

……

目所能及之處皆是一片深棕裹挾著蒼翠的殘影,枝葉沙沙作響從兩側掠過。

唐婉已經知道那蠱蟲必定是拿不回來了,此時徹底離開涼城和嶗山縣的地界,離開封北寒的視野才是上上之策。

“駕——”

她疾馳在涼城外的小路上,隱約只知道這沿著小路趕路兩日,便能到下一座城池是,雖不知道那裡是否有暗莊或者黑市,但總好過七日寒突然發作,身份暴露,死在封北寒的刀下。

沒跑出多遠,她敏銳的察覺到背後傳來了馬蹄聲。

她回過頭,只見黑影撲來,一人一馬迅疾的從她身邊掠過,那人伸手,輕而易舉的將她從馬背上扯了下來。

唐婉落馬之前,忍不住心底怒罵,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