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抬眸,看向父親的眼神裡滿是不屑。

唐玄育連同床共枕十幾年的妻子都能處心積慮的算計,竟還能笑得出來。

唐婉心裡摒棄,面上卻還得做出乖順女兒的樣子來。

“父親日後更該多多重用女兒才是,女兒願意為您分憂解難。”

“嗯。”

唐玄育點點。

頭,只和唐婉小坐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再三追問,“鎮北王的勢力,怎麼能做到這些的,是你細心謀劃吩咐下去的,還是他們只是為幫你達成目的,做出的計劃?”

唐婉挑眉:“這重要嗎?”

“自然重要,若是前者,那婉兒自然是聰慧無比。可若是後者,只能說那封北寒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事到臨頭,竟然還有如此大的本事。”

唐玄育說完,唐婉的眉頭幾不可查皺了一下。

但那不耐的神色轉瞬即逝,唐婉又換上了笑臉:“自然是我自己想的。”

“原來如此。”

唐玄育意味深長的開了口,轉身離開。 無錯更新@

在唐婉看不見的角落裡。

唐玄育慢慢停下腳步,突然叫住了身邊的心腹:“我這女兒,滿腔子心眼到底是跟誰學的。”

心腹影子則深深的看了唐玄育一眼:“她畢竟是您的女兒。”

“你倒是直言不諱,可這偌大的唐府裡,我已然縱出了一個劉淑蘭,再不能縱出第二個來。”唐玄育眼神微寒,終是問影子,“你覺得,婉兒是否還對封北寒有意?”

影子沉吟良久,點點頭。

“自然是郎情妾意,鶼鰈情深。若非如此,為何大小姐不早早的為老爺排憂解難,非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行動,定然是另有所圖。”

“既如此,那我也不得不小心提防起來。”

唐玄育眉頭緊皺在一起,走出很遠,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將府中的角樓收拾乾淨吧,裡裡外外,尤其是那花圃,也都打點好些。”

影子像是明白了什麼,點頭後,悄然隱入拐角的陰影裡。

三日時間。

劉家的幾個兒郎被傳出買賣官職的事情,朝廷上面得知要求嚴懲。

唐玄育趁此機會和劉家劃清界限,當著大理寺卿的面,帶來劉淑蘭,壓著她跪在地上,又道:“你今日若是不和劉家斷絕關係,我們的兒女,你的性命,怕都是要跟著這群沒腦子的親戚一起上斷頭臺!”

劉淑蘭渾身一怔,眼睜睜看著幾個親戚被壓在旁邊。

而大理寺卿的目光如此陰冷。

她霎時抖若篩糠,正要開口,旁邊的親戚卻已經大喊大叫起來:“妹妹你可千萬不能放棄我們,如今只有你能救我們了!”

“你丈夫乃是當朝一品大學士,只要他想,定然能夠救我們的!”

幾人大喊大叫,劉淑蘭的臉色卻愈發鐵青,她連連擺手:“別說,別說了……”

大理寺卿卻已經聽見,當即拍案:“大膽!縱然你們與一品大學士有所關係,如今知法犯法,竟還當著本官的面,攀扯關係,官官相護!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