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寒倒也不惱,眷戀指尖淡淡的餘溫,餘光卻瞥見李沐清正拉著樂詩嫻而來,微微一挑眉:“夜裡出了大事,你們四處亂走作甚?”

“我……我聽說白虎作亂,還牽連到王爺你,擔心才……”

樂詩嫻支支吾吾的說著,似乎是為之前的事情而感到愧疚,遲疑著不敢湊上前來。

而封北寒卻淡然的摩挲過指尖上的餘溫,淡淡道:“已然無事,時日不早,詩嫻你應該回去睡覺,李沐清,你隨本王來。”

“嗯。”

李沐清的表情淡淡的,倒是第一次鬆開了樂詩嫻的手,將其交給自己的心腹,聽著封北寒的腳步,來到帳篷後的無人處,旁邊臨著山林。

封北寒沒有出聲,李沐清卻已經從李修滿那裡聽說了不少的事情,眉頭緊蹙。

“我本以為,詩嫻是因之前得罪王妃之事,而讓你生氣。方才聽修滿說來,卻發現你們竟是懷疑她的身份?”

“守一的事情,難道你就沒有半分懷疑嗎?”封北寒隨之開口。

李沐清眉間的溝壑更深:“我自然是有所懷疑,可那是詩嫻,她隨著我們在邊疆駐守數年,若她當真跟夏國之人有所牽連,那我們邊疆豈不是早早……”

“夏國三皇子,入我們天啟,如入無人之境。”

封北寒冷聲點破,眼見李沐清的手臂輕輕顫抖起來,又道,“那夜,婉兒翻牆去見守一,本王就已經足夠驚愕,可不料,詩嫻不僅一身武功,甚至下死手意欲殺人,身帶邪術,背後還有夏國三皇子豢養的巨鷹,這該如何解釋?”

巨鷹,夏國邪術,不知從何而來的一身武功,且還莫名害得守一昏睡那麼久。

種種事情都充滿了謎團。

而如今這些謎團,都只與樂詩嫻一人勾連,的確讓人懷疑。

李沐清深吸了一口氣:“王爺若如此言之鑿鑿,為何不直接對詩嫻動手?”

“她是你和李修滿的妹妹,雖無親緣,卻足夠親近,本王不會輕易動手。”封北寒回過身來,從李沐清的身邊擦肩而過,“若是你們還想要這妹妹,囚困拘禁,本王都可為你們做籠。”

語畢,封北寒轉身離開。

李沐清卻死死攥緊了拳頭。

封北寒的確殺伐果斷,可他也從來對身邊親近之人留有餘地,聽來,封北寒也不想真的讓這幾年的妹妹就死身死在京城,卻也容不得她作亂半分。

至於囚困拘禁,封北寒倒是做過不少這類事情。

只是那些人的結局,都無一例外的恨封北寒和自己親眷入骨,最終卻只能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裡窮盡一生,直至身死。

李修滿從山林裡走來,告訴李沐清:“哥,王爺給詩嫻的自由已經太久了……我也是求了王爺很久,王爺才遲遲沒有動詩嫻,若你我再不做出決定……”

“我知道。”

李沐清打斷了他的話,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若詩嫻的確叛國,我作為兄長,絕不輕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