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能感覺到手臂湧上來陣陣的疼痛。

她的時間也不多了。

但封北寒的雙生邪術不解,樂詩嫻但凡離開這裡被人殺死,封北寒也活不了……如此,只有一個辦法了。

唐婉咬牙,猛地拽住封北寒朝著山林裡衝去:“半個時辰之後再來找我們!”

護衛們面面相覷,唯有樂詩嫻自覺勝券在握,帶著商隊的人迅速離開,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

“沒人能解得開,即使是你也不行。”

她如此想著,仗著護衛們不敢真的殺了她,迅速帶著商隊的人逃離現場。

不知過了多久,樂詩嫻已經包紮好了肩膀上的血窟窿,正虛弱的靠在馬車的一角,腦袋裡卻傳來一陣刺痛,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吐出大片的血。

車伕冷著臉看她:“樂小姐,您和那位王妃的邪術造詣比起來,似乎相差甚遠。”

“怎麼可能!”樂詩嫻歇斯底里的喊叫起來,捂著臉的手指幾乎要將臉撓破,“她怎麼會……怎麼可能……雙生邪術不是根本無解的嗎,我甚至是用我的手臂去下的!”

突然,樂詩嫻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尖叫起來。

“我明白了!是那天晚上,她將我的邪術符咒剝離出來,放到她自己的手臂裡了!”

她竟然忘了!

這麼說來,唐婉完全可以用自己手臂裡的邪術,去主動解開封北寒身體裡的邪術。

……

樹葉梭梭聲中。

唐婉捂著汩汩滲血的肩膀,眼看著樹林縫隙外黃雲滾滾,她卻只能依靠在大樹旁。

背後不遠處,封北寒還躺在原地,手臂上的黑色盡數褪去。

而唐婉手臂上的黑線則將那些黑色盡數吞噬,她仰臉深呼吸了兩口氣,驀地笑出聲來:“幸好……幸好之前我和樂詩嫻交過手,拿下了半分符咒,不然你這條命,可就到別人的手裡去了。”

唐婉低笑了幾聲,額頭不停滲出豆大的汗珠。

七日寒即將發作,刻不容緩。

她細算著時辰,約莫半刻,那些護衛們就要入林尋找他們的蹤跡。

護衛們可以將封北寒帶回去。

但她不能頂著毒發狼狽的樣子,被人發現,被人察覺到自己就是個怪胎。

她得馬上離開這裡。

想到這裡,唐婉深深的看了封北寒一眼,只留下一句話:“你欠我一條命,以後,我會從你身上討回來的。”

語畢,她一步深一步淺的踏入更加幽深的山林之中,以血佈下血陣,隱匿了蹤跡。

半刻之後,護衛們前來探尋兩人的蹤跡,卻只看見躺在地上,渾身冰涼的封北寒。

“來人!快將王爺送到附近的別莊裡,請御醫來!”

“王爺於此,王妃人呢?”

“去找!”

伴隨著眾人的呼喊聲,山林裡淅淅瀝瀝的落了雨。

找尋了整整半日,也無人發現唐婉的蹤跡。

而等到封北寒醒來的時候,天邊已經重新歸於黑暗,而他身邊的床榻卻是冰冰涼涼、整整齊齊。

唐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