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

封北寒只說了這一句話,突然就跟著唐婉飛身而出。

李修滿一時啞然,煩躁不堪的低吼了好幾聲,才突然轉身離開,嘴裡還唸叨著:“該死的……我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

營地裡,有人疾馳已然是見怪不怪的事情了。

諸多權貴大臣們對此都習以為常,知曉這是鎮北王發瘋的在找尋刺客的蹤跡。

只是少見一身黑衣黑布包裹的人,策馬闖了出去。

護衛們還想阻攔,卻被同僚狠狠拽住:“你沒看見那人腰間掛著的是鎮北王的腰佩嗎!見腰佩如見王爺,世上也只有兩塊,你攔人作甚!”

護衛趕緊退了回去。

下一刻,封北寒和暗梟都如同狂風掠過,氣勢凜然,讓一眾護衛紛紛吞嚥口水。

“這就是鎮北王……”

“王爺只是策馬離開,我都覺得脖子冰冰涼。”

護衛們心有餘悸的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而唐婉對這些事情一概不知,更不想深入瞭解,只是七日寒即將發作的疼痛一陣一張的湧上來。

她仰臉,看著天邊掛著的一勾殘月,面色更加的陰冷。

七日寒發作的時間,越來越沒有規律了。

看來是她最近使用邪術太過頻繁。

夜裡疾馳,等到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的時候,唐婉和封北寒才追上了暗藏在京郊別莊山林裡的一支隊伍。

唐婉找到這支隊伍的時候,對方似乎假裝成普通的商隊,在休息。

而唐婉卻準確的看見了角落裡的灰袍人,那人蜷縮在樹幹處,手上拎著個空蕩蕩的酒罈子,看起來像是個普普通通喝酒的中年人。

唐婉眼睛微眯,直接翻身.下馬。

“這位公子……小姐?您到這裡來是做什麼?”商隊的少東家突然攔下來她。

唐婉冷眼,拉下臉上的黑布:“來取人性命。”

在看見她臉龐的一瞬,眼前的人突然臉色一變,以手作刃的襲擊過來,可手臂和雙腿卻像是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

唐婉袖口裡的黃色粉塵四散而出,她從‘少東家’的身邊擦肩而過,抽出腰間的小刀,對準了灰袍人。

“怎麼不跑了?”

灰袍人像是吃驚的抬起頭來,目光比起注視著眼前的唐婉,更像是注意到她身後的人影,旋即他慌亂的爬起身來,露出那張蒼老的面孔,顫顫巍巍的應了一句:“不知……我何時招惹到姑娘了?”

伴隨著他的這句話,商隊裡的幾個下屬突然停下了腳步,似乎觀察這幾人間的立場。

“她只是個老嫗。”

封北寒從唐婉的背後走來,溫和的摁住了她捏著刀刃的手腕。

唐婉冷著臉打量眼前的灰袍人:“我找錯人了嗎?”

“他們只是商隊,貨物可都不似作假。”

封北寒點頭,他邊將唐婉拉入到自己的懷裡,邊帶著她翻身上了暗梟的脊背,“你想追殺樂詩嫻,可以,但若是你想傷害無辜天啟子民,我便不能坐視不理。”

唐婉蹙眉,餘光正瞥見灰袍人的嘴角勾起一個淺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