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的臉色愈發陰沉,胸口劇烈的起伏,喃喃自語:“我就知道是這樣……呵,真可笑,我還以為鎮北王是冷清冷血的人,沒想到也會為了一個女人如此作為。”

她再度掙扎起來。

不過這一次,封北寒卻意外的沒有下狠手,反而是輕柔的攏著她,邊看著她肩頭的傷口再次滲血,哭紅的眼睛滿是憤怒的盯著自己。

小狐狸真是變笨了。

封北寒只好捉住她的兩條手臂,抵到她的腰後,邊道:“樂詩嫻有問題這件事情,本王與李家兄弟早就知情,本王更是從未想要留一個通敵叛國之人的性命。若本王叫樂詩嫻這等叛徒逍遙法外,是對沙場戰死兄弟們的不公。”

唐婉慢慢停止了掙扎。

不是了樂詩嫻?

那是為了什麼?

她眼底的不解幾乎要滿溢而出。

“你私下見單雅圖,是為叛國。”封北寒又道,邊冷冷的對上唐婉的眼睛,“可你若是叫上本王,與本王說明發生何事,本王可護你周全。你不會被人扣上叛國的罪名,你弟弟也不會因你受牽連,更何況……你這幅模樣,難道還想一個人逞能去追樂詩嫻嗎?”

封北寒抬手,毫不留情的摁在她滲血的傷口上。

疼痛喚回了唐婉紛亂的思緒,她吃痛的弓起脊背,差點兒腦袋就要撞在封北寒的下巴上。

該死的!

她都快忘記這個男人,根本不會憐香惜玉!

之前在嶗山縣的時候,他對待自己這個傷員也沒好到哪裡去!

唐婉疼的面色慘白,封北寒只是眼神閃爍了一下,將慢慢收起爪子的小狐狸重新攏入懷裡,冷聲道:“本王是多麼不值得婉兒相信,寧願襲擊王爺,哭鬧不休,也不肯向本王說一個字?”

唐婉一時啞然。

封北寒這是什麼意思?

他是在怨恨自己不去向他尋求幫助嗎?

唐婉難得露出茫然的神色,良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封北寒則已經命人送來了乾淨的衣裳和紗布,又將她放回到床榻上,指尖輕輕勾在她的衣襟上:“換衣服,換藥。”

唐婉慢慢的回過神來,動作僵硬的攥緊了衣服:“我自己來就可……”

“閉嘴,反思。”

封北寒怒斥開口,指尖扯開唐婉單薄的裡衣。

唐婉只來得及背對著封北寒,被搭上乾淨衣裳的時候,封北寒得體的為她遮住關鍵的位置,只露出肩頭穿刺的傷口來。

封北寒這次上藥的動作十分輕柔,包紮的動作也是輕輕的。

唐婉眼神放空,看著角落裡的白虎幼崽又一次扒拉開她腳邊的被褥,跳到她的懷裡。

她抬手抱住一隻,感覺到白虎幼崽身上的熱度陣陣傳來,她才徹底回過神來,低聲的問:“我只要說,王爺就會幫我嗎?”

回應她的,是落在圓潤肩頭上的一片溫熱。

唐婉下意識縮了縮肩頭,緊緊保住懷裡的白虎幼崽,耳尖隱隱發燙起來。

他這是,承認的意思嗎?

戾地,門簾突然被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