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長樂趕緊將幾個小傢伙擺正,橫了封北寒一眼:“兄長,打暈人也是治標不治本,瞧著王妃姐姐方才一副認真關心小檀的模樣,便知她是真的怕了,不然……找人將小檀挪過來……”

“不必。”

封北寒溫柔的將唐婉的手塞入被子裡,眼底閃過一道厲色,“她就該多學著信任著本王一些,若什麼事情都遂她任性而為,任由她獨自照顧復仇,那她嫁給本王做什麼?”

封長樂一時啞然,片刻後才動了動嘴:“兄長,小檀到底是和她一起長大的,就連我身邊和我一起長大的婢女嫁人,我還哭得昏天黑地呢。”

“你懂什麼……繼續帶著唐雲州出去找線索。”

封北寒連一個多的眼神都沒施捨給她。

可封長樂就是莫名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因為她看見封北寒的指尖鑽進唐婉的指縫,和她十指相扣。

看似纏綿,卻更像是枷鎖。

封長樂抿了抿嘴,沒有多說,出門安撫過唐雲州之後,又打發了學士府的劉淑蘭等一眾人,趕緊帶著人去山林裡找線索。

整整一天一夜。

除了山林裡零星的血跡,和不知蔓延到山林何處的血水,再沒有更多的線索。

自封北寒帳篷為中心,周圍十幾個帳篷都夜裡難以安眠,似乎時時刻刻都能聽見巡邏軍隊的火把一晃而過,更能聽到整齊劃一步調的巡邏,幾乎是徹底將附近築成銅牆鐵壁。

可皇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太子根本不敢來打擾這位鎮北王。

諸多權貴也只能咬咬牙挺過去,一句怨言都不敢說。

而唐婉期間醒來過兩三次,每次迎接她的不是手刀,都是藥量淺淺的蒙.汗.藥。

等到這一日的夜幕降臨,唐婉再次睜開眼,直直對上封北寒那雙陰寒的眼時,說出的第一句話終於不再提到小檀。

“我不想睡了。”

封北寒慢慢放下手裡的蒙。汗。藥,扶著她坐起身來,又將三隻小白虎當做砝碼扔到她的懷裡,強硬的把小崽子柔軟的毛塞進她的指縫。

“冷靜下來了?”封北寒在黑暗裡問,邊揚手屏退了想要入內添燭的侍從。

唐婉揉了一把懷裡的白虎,冷眼。

任誰被打暈和迷暈好幾次,都不得不冷靜下來吧!

偏偏,她也打不過封北寒。

唐婉下意識的抬起手,要碰碰自己的傷口,卻被封北寒捉住手腕:“你想讓本王幫你做什麼?”

“什麼?”唐婉不解。

“婉兒,你想讓本王做些什麼?”封北寒耐心的再一次詢問。

唐婉眼底的疑惑更深。

她就是想去看小檀!

可每次醒來起身往外衝,或者是開口說話,封北寒都沒有一次答應過她!

現在,還敢來問她想要做什麼?

“本王的耐心不太夠。”封北寒冷聲開口,“若你沒有想讓本王做的事情,就躺下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