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步朝外走去,和御醫擦肩而過時,只留下一句:“治好婉兒,不然……賠命。”

最後兩個字,差點兒壓彎了御醫的一雙腿。

幸好身邊的雲心趕緊起身扶起他,將人帶到床邊為唐婉診治,甚至吩咐:“別亂看,王爺會不高興的。”

御醫瞬間汗如雨下,顫顫巍巍的為唐婉治療。

帳篷外。

封北寒看著眼前幾個直屬於皇帝封馳的侍衛,冷聲開口:“本王的王妃與軍師,接連在山林之中遇襲,李沐清的妹妹樂詩嫻不知所蹤,查清楚,再來煩本王。”

侍衛汗如雨下:“回稟王爺,此事我們自然會徹查清楚,只是皇上想來問問王妃……”

“王妃重傷,軍師重傷,叫最好的御醫到本王這裡來。至於皇上那邊,本王會去的。”

封北寒從幾人身邊擦肩而過,徑直走向皇上的帳篷。

眾人只看見封北寒冷然的進去,不過半個時辰,封北寒同樣冷著臉出來,取而代之倒是新帝封馳發了一道口諭:“王妃遇刺,茲事體大,特許歸去京郊別莊小住休養生息,皇族遇刺,必尋得幕後真兇,嚴懲不貸。”

眾人對此又是議論紛紛。

“都說新帝和鎮北王不合,如今一看,新帝仍是忌憚鎮北王,一個王妃遇刺,竟然就要鬧到早早離場、在他國跟前尋刺客的地步!”

“鎮北王乃是鎮守一方的將軍,如今我天啟卻護不住他的妻子,放在誰身上怕都是要生氣的。”

“不僅是王妃,還有與鎮北王同生共死多回的軍師呢。”

“敢在天子眼皮子底下行刺,不要命了吧。”

流言甚囂塵上。

可封北寒卻置若罔聞,他似乎沒有生氣的掀了誰的攤子,也沒有馬上帶著重傷的幾人迅速離開,只是安靜的站在王妃的帳篷外,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周身的氣壓低沉,令人難以靠近。

眾人都以為封北寒放下了。

夜色降臨,秋獵的營地也漸漸的安靜下來。

戾地,馬蹄聲接二連三的傳來,呼喊聲由遠到近,如同一顆又一顆小小的石子被投入湖面,小小的漣漪漸漸變成巨浪拍打在岸邊。

不少人都紛紛出來看。

只見兩隊罕見的騎兵,還有三隻精英小隊,帶著獵犬從入口處呼嘯而來。

獵犬們都安靜異常,只有長長的獠牙和嘴角滲出的貪婪涎水令人恐懼,女眷們紛紛往自家丈夫懷裡湊。

而封北寒卻只道:“讓你們手裡的狗安靜些,尋得罪魁禍首,咬死、殺死、五馬分屍,都無妨。”

“是!”

震天響的應答聲吵醒了營地裡僅剩的人。

緊接著,封北寒麾下的人突然四散而去,從各個帳篷外掠過,鋪天蓋地的朝著黑暗的山林裡湧去,鳥雀四飛。

白日裡的流言蜚語,突然都停了下來。

在皇帝跟前召集部下,搜秋獵所在的草場和山巒……

鎮北王這是瘋了!

為王妃而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