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當時冷的嘴唇打顫,說不出一個字。

只記得那一年的冬日格外的冷,隨之而來的春日,都是由鮮血灌注的花構成的,那些花嬌豔似火。

而她心底所剩無幾的天真,也被這些花兒燒成齏粉。

現如今,唐婉緊緊抱著自己那條手臂,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從回憶裡掙脫出來,終於有勇氣開口打破沉默。

“王爺,要休了我嗎?”

她的聲音不大,卻切切實實的響徹在山林之中。

封北寒沒有動。

唐婉又不自在的開口:“反正王爺也一直懷疑我嫁入王府的目的,如今,王爺您也知道,我和許若瑾曾經還有一段難以啟齒的過往……這於您的名聲不利。”

封北寒從黑暗裡走來。

唐婉感覺到席捲而來的冷意,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他不會直接動手了結自己吧!

唐婉索性閉上眼。

能死在封北寒的手裡,也總比死在其他人的手裡要好。

可預料之中的疼痛遲遲沒有到來,唐婉緊張的睜開眼,便見眼前的霜華都被男人擋得結結實實,封北寒居高臨下的緊盯著她,眼底波濤洶湧。

“你想離開本王嗎?”

夜風驟起,幾乎把這幾個字砸進唐婉的腦袋裡。

唐婉怔愣著盯著封北寒。

她想起嶗山縣裡,兩個人並肩而行,想到他總是霸道的囚困住自己。

也想到,京城裡他處處維護自己。

不經意間的相碰,不經意間的眼神相對。

可唐婉也想到,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抱著單純的目的,心裡泛起愧疚或者是歉意,催著她早日離開這裡。

她的目的本來是玄靈花,可這麼長的日子以來,她都做了些什麼?

這些日子裡,沒有玄靈花,只有封北寒。

她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卻很快就被俯身而下的男人撬開,像是開啟堅硬的貝殼,挖出裡面柔軟的部分。

唐婉微微睜大了眼,卻又像是預設一樣微微半闔上眼,抬手勾上了男人的肩膀,主動的迎合他的動作。

既然有些答案說不出口。

便用行動來證明吧。

等封北寒肯放過唐婉的時候,她的指尖差點兒刺破封北寒的肩膀。

唐婉大口大口的靠在男人的懷裡,大口呼吸著空氣,眼尾泛起一抹.紅。

封北寒只是將人擁入懷中:“日後,再不許說要離開本王。”

唐婉臉頰緋紅,正要嘀咕兩句,目光卻突然定格在不遠處。

“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