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育滿意,任由唐婉去唐雲州院中待了小半日不說,就連唐婉半推半就的說要帶唐雲州帶回王府繼續習武,唐玄育不僅不威脅姐弟二人,甚至還命人奉了些補品去王府。

回到馬車之中,雲心手裡正捏著秋獵的謀劃,卻見唐婉和唐雲州都已經歸來,疑惑:“王爺吩咐的東西,不給真的好嗎?”

“不急於一時。”唐婉淺笑著將東西收回,見唐雲州抬眸看來,她只道,“爹爹想要我從王爺那裡偷得秋獵謀劃,獻給太子,讓太子大出風頭。”

唐雲州的眉頭霎時皺了起來:“鎮北王的獻策總是恰到好處,也的確是有用,可是……姐姐真的要偷了王爺的謀略,去給爹爹嗎?”

唐婉將他拉進馬車:“別擔心,王爺早已經知道這件事情,這次是準備將計就計,讓我將東西給爹爹,再讓爹爹假意獻策,倒是雲州你第一時間是想事情公正,而並非是親緣血脈之類的私心,倒是叫我另眼相看。”

唐雲州被誇的微紅了臉:“之前教我習武的師父曾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可有些血脈相連、實是親眷,卻不一定是同路人,信親,不如信一個公平。”

“師父說的對。”

唐婉淺淺一笑,從雲心手裡將東西拿了回來,“王爺知曉爹爹心思,特意將謀劃交予我,我細細看過,不算是十分完善。若是太子得手之後查缺補漏,秋獵自然不會出錯,可若是太子直接搬用,釀成禍事,便該他自己承擔。”

“王爺做的對。”唐雲州點頭,他如今在別莊裡待著,總聽師父和郡主說,多少也能知道一些關於朝局上的事情。

例如,鎮北王的處境難堪,不好獻策迎面而上,可若是無他,朝野上下敢於在皇上面前說話的人,卻又少之又少。

回到王府之中,雲心自然是將姐弟倆的話都告訴給封北寒。

“奴婢絕沒有聽錯一個字,小少爺未有偏袒,似乎也不介意王爺的這等手段,甚至是有些讚許。”

封北寒執筆寫著信,揚眉:“本王知曉,婉兒很會教導,無論日後唐雲州是隨本王,還是隨他父親,都會是賢臣。”

門外,卻有一道身影走來。

“他那麼溫和的一個人,也能當賢臣?”

封長樂風風火火而來,除去之前受傷的手指,她的兩條手臂之上也多了不少鞭痕,卻無所謂的捋了袖子而來,“你這院子裡竟沒幾個會用鞭子的,想那夏國可是有女兵會耍鞭子,到時候我要是輸了,豈不是丟人?”

“天啟無女將,輸了也不丟人。”封北寒邊勸慰著,邊悄然將信件收起。

封長樂冷嗤一聲:“誰說天啟沒有女將,這不時還有我這淮安郡主!”

“今年時局緊張,你只顧著秋獵就行。”封北寒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復而在宣紙之上寫下了威懾二字。

封長樂心中瞭然,面上仍是不愉:“回到府中,身邊沒了那溫和公子的作伴,真真是無聊的很。”

“正好,小少爺方才回來了。”雲心趕緊說。

封長樂的眼睛都跟著亮起來:“我去找他玩一玩,再去看看貓兒。”

封北寒看著封長樂高興的背影,總算明白什麼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他這個妹妹的婚約,怕是有著落了。

只是唐婉那一邊……

唐婉一直憂心封長樂如今是中立,來日卻有可能會為皇帝所用,怕到時候要讓弟弟夾在郡主和她這個姐姐之間做決定,怕是不會同意這門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