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你個大頭鬼。

唐婉心裡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先不提馬車裡一籮筐給外面女子的綾羅綢緞,便是封北寒突然出現,打亂她的計劃,便足以叫她心煩意亂。

她雖然不討厭雲心,可單單是雲心只效忠於封北寒這一點,她便頭疼不已。

若是能幫守一追求雲心,待到兩人心意相通,每每如膠似漆,她身邊才能少一雙眼睛,繼續去王府裡找尋玄靈花的下落。

不然她繼續待在鎮北王府,難道是等著有一日,看封北寒再迎娶側妃進門嗎?

一想到這一連串的事情,唐婉便覺得胸口悶悶的不爽,側過身去不再說話。

封北寒心中更是不愉。

她在這裡能和李沐清推杯換盞,說上幾句,換幾根雞翅。

也能跟李修滿樹枝上侃侃而談,再單獨去山林裡看密信,摸盲文。

甚至連那同為女子的胭脂,還能借著女子身份,嬌軟的往她懷裡靠,夜裡與她同屋簷下睡覺。

如今就連守一,也能和她無所不談。

他這個鎮北王,當的還真是一無是處,在這小狐狸跟前討不得半點的好。

“怎麼?你當初來到嶗山縣,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本王,如今想聊幾句,反而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這話聽著這麼有點酸?

唐婉下意識鼻尖微動,卻並未嗅到什麼醋啊之類的味道,只抬眸,對上封北寒的臭臉。

“王爺千金之軀,身份尊貴,我安彥不過一介草民,豈敢高攀。”

“不敢高攀,如今你也坐在本王身邊,與本王並肩了。”

封北寒瞥見唐婉眼底的不耐,心裡更加不爽,直問,“夏國人還說你身中邪術,是也不是?”

原來繞來繞去,封北寒也是想問邪術的事情。

唐婉想到這裡,只覺得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指尖下意識的扣在了七日寒的手臂上:“此事,應當和王爺無關吧。”

封北寒蹙眉:“你以為本王是閒來無事,才遠到涼城裡來找你的?”

唐婉指尖收緊,憤憤的橫了他一眼。

她最討厭被人威脅了。

不過轉念一想,封北寒前來幫忙是真,拿來蠱蟲是真,如今也是切切實實的要送她回去,這樣說倒也合情合理。

唐婉的聲音放軟了許多:“多謝王爺救命之恩,可邪術之事,家父有言,不可告知於旁人,不然災禍外傳,傷了王爺的福澤就不好了。”

“那你便想一個人了結此事?”

“總歸我有辦法。”

唐婉說著,又緊了緊懷裡的錦盒,見封北寒執意要和自己聊天,索性話鋒一轉,問他:“王爺可知道,守一有心悅的女子了?”

“你們方才,便是在談論這件事情。”

“自然,那王爺可知道他喜歡的女子究竟是怎樣的?”唐婉仍百無聊賴的晃著腿,身子微微後傾,半靠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我還是第一次見,追求女子竟還如此膽怯的男人。”

封北寒瞥見她放鬆的姿態,只道。

“守一心悅的女子,曾救過他們兄弟二人,算是恩人,又算是姐姐。自然更要小心些,若是一個不慎,只怕就連以前的關係都無法維持,只剩下尷尬。”

“那也不必這麼小心吧,都不像是個男人。”唐婉嗤笑一聲,巴不得攛掇了封北寒去幫忙助攻,最好直接把兩個人促成。

可這話聽在封北寒的耳朵裡,卻成了其他的意思。

“怎麼?你覺得男人都該大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