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臨州是她最小的弟弟,卻生的人高馬大,只是骨子裡跟她孃親劉淑蘭一樣,陰狠毒辣。

他正把玩著手裡染血的刀片,笑道:“姐姐既然知道許公子的身份,竟然還敢動手,我這當弟弟的只能阻止。”

“你們……”

唐婉正要說些什麼,大腿處卻傳來了一陣麻痺之感。

刀片上竟然還帶著毒!

唐臨州到底想做什麼,自己在京城裡好歹算是鎮北王妃,他這麼做難道就不怕……

“你把她弄的太疼了。”許若瑾的聲音陡然在耳邊炸開,他仍擒著唐婉,卻低頭看著她染血的衣裙,深深皺眉,“罷了,等會兒我自然會為你包紮,婉兒,你不要出聲,我便不堵住你的嘴,可好……”

“不好!”

唐婉忍著疼,又直接踢了下一腳。

這一腳,她自然是不顧疼痛,不偏不倚的踹在許若瑾的膝蓋上,眼看身邊的唐臨州又要過來,反手打了他一巴掌。

唐臨州一時閃避不及,腦袋被打偏,砸在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

唐婉不顧一切的朝外跑去,神色匆匆的衝入人群之中。

一定得跑。

他們倆都不是什麼善茬。

可舊憶仍如跗骨之蛆一般,找上了她。

她想起許若瑾當初是怎麼殺了自己另外一個婢女,是如何低沉著聲音,蠱惑著自己走入柴房之中。

更記得,唐臨州殺了自己的貓兒和狗兒……

這兩個變態甚至敢光天化日之下襲擊自己!

想到剛才許若瑾的話,唐婉感覺全身更冷了。

許若瑾,肯定還記掛著當初沒有做完的事情,惦記著自己曾經的乖順。

她雙目無神的往人群裡衝,直到背後傳來了許若瑾的聲音:“婉兒!”

“不要叫我婉兒!”

她捂著耳朵加快了速度,只覺得眼前的人群愈發的擁擠,可她不敢停下,更不敢回頭,只一個勁兒的往前衝。

死去的丫鬟還在角落盯著她。

貓兒狗兒就被葬在那些花田之下……

不能回頭!

陡然,她撞進一片溫熱的懷抱。

許若瑾!

她陡然抬起頭來,袖中的小刀猛地劃過,血絲乍現,可她卻也愣在了原地。

眼前的男人下巴上被劃了一道淺淺的傷疤,冰冷銳利的瞳仁里正倒映出她驚慌失措的身影,指腹緊緊扣住了她的腰後。

四周有些人在驚呼。

而男人只是摁下了她手中的刀刃,藉著寬大的披風將她擁入懷中。

“不許說話。”

男人的聲音低了好幾個度。

唐婉張了張嘴,又被死死摁進男人的懷裡,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然被送到搖搖晃晃的馬車裡。

封北寒扯開披風,重新搭在她的肩頭,指尖撥開她額角的碎髮,認真看著她下巴上的指印,眸光微寒:“發生什麼了?”

“王爺……”

封北寒,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