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答應了李沐清回去教習丫鬟,也提出條件,不與樂詩嫻相見。

唐婉藉著處理毒霧為由,被封北寒暫時編到身邊隨行,美其名曰:“八方鏢局的少東家不會武,又因之前針對山匪容易遭針對,故而放在本王身邊,最為穩妥。”

府中流言四起,封北寒便用強權鎮壓。

清晨之時,嶗山縣上下都能看見訓練的將士們圍著嶗山縣外跑路,為首看管的李修滿眼下帶著淡淡的烏青,狀似沒有睡好,只告訴百姓。

“嶗山縣附近也沒有個訓練士兵的地方,便只能在鄉野之地了。”

百姓們又一傳十、十傳百的將鎮北王的威名給宣揚了出去。

唐婉清晨時分便被吵醒,昨夜吃了蠱蟲的藥,胃裡翻攪一夜,天色將明才勉強闔眼,可不曾想睡了不到個把時辰,震天響的號子聲又把她從床榻上給拉了起來。

覺是睡不成了。

唐婉無奈起身,感覺身體的鈍痛好了許多,倒是手臂似有若無的泛起寒意。

剛服了藥,七日寒便要發作麼?

她不禁為之一震,換了一身黑衣外出,頭髮仍是以發冠高束,只是鬢角處因為匆忙留了幾縷碎髮,對於男子來說,倒也無傷大雅。

可她剛才出院門,門口幾個護衛就盯著她幾縷髮絲不放。

“怎麼了?”唐婉不解,隨手將髮絲攏到耳後。

這動作看似隨意,可她畢竟是女子,小指下意識的稍稍抬起些,看起來竟有一股怪異的美感。

護衛瞧著他半天,擠出一句。

“你莫不是個男狐狸精?”

唐婉今日也沒個好脾氣,抄起腰間的小刀刀鞘就往他背後狠狠錘了一下:“說誰狐狸精呢,這是形容男人的詞麼,瞎用什麼!”

“哎喲喂,不說了還不成麼,小祖宗您快點去王爺跟前吧,別在這跟我們生氣啊。”

“還沒開始剿匪,我去王爺跟前作甚?”

唐婉昨日分明還聽著封北寒說,兩日之後才出發,她還想趁著這兩日先將七日寒的毒發度過,正尋摸著好地界兒呢。

護衛揉不到被打到的背,只扒拉著肩膀橫他:“你是沒聽見王爺說,讓你跟在身側嗎?”

“沒有聽說,我今個兒還準備到外面散散心。”

唐婉懶懶將小刀別回腰間,侍弄著茶樓老闆給自己的玉佩,慢騰騰的往外走,邊思量著,外面這麼多封北寒計程車兵,她要到哪個地方去等七日寒毒發呢。

背後兩個護衛卻你戳戳我,我戳戳你,死盯著她腰間的玉佩。

“那不是王爺之前戴著的玉佩麼,難不成是我眼花了。”

“總不能我們倆一起眼花了……娘喂,王爺和這安彥不會真的……”

“可別瞎說了,我可不想跟那群人似的,去外面跟著訓練!”

前面的唐婉渾然沒有聽見兩人的竊竊私語。

她徑直出了門,一看見圍著嶗山縣訓練計程車兵,揉了揉眼睛,又折返回府中。

門前的護衛忍不住問:“安彥大人不準備出去散心了嗎?”

“散不動,散不動。”

唐婉一連擺手。

就封北寒手下士兵的這個陣勢,瞧著是要把嶗山縣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起來,她別說找個好地界兒毒發,這走到哪兒出去,不都能被封北寒的眼線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