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挲的聲音自背後傳來。

溫熱的肌膚觸碰到冰冷的空氣,驚起一陣雞皮疙瘩。

唐婉微微低垂著頭,看著自己雪白的肌膚,羞憤的紅飛上了耳尖,惹得她的指尖都微微發燙。

她還從沒有對誰這樣做過。

“怎麼了?”封北寒似乎是感覺到背後的寂靜,不解的想要回過頭來。

唐婉驚了一跳,抬起手摁著他的臉,迴歸他本來的位置。

封北寒感覺越過肩膀的手,光滑而冰冷。

“你……”

“都說了不許回頭,雖然你我都是男子,我卻沒有要把身子給同為男人的王爺你看。”

唐婉說的迅速,拍上封北寒臉頰的力道更是沒有任何收斂的意思。

封北寒面色微寒,假裝沒注意到臉上火辣辣的疼。

只是越過肩頭的那隻手臂,冰涼的讓他不由得脊背發緊。

當被撕裂成一條一條,尚且還帶著人身上的體溫的布料裹住傷口,封北寒竟沒覺得有多疼,只是覺得徹骨的寒冷,餘光不自覺的瞥向山洞外的暴雨,聽著呼嘯灌入洞中的冷風,指尖驀地收緊。

“本王背上的傷口,就算不好好打理,回去營地之後尚能……”

“讓我看著你的傷口而坐視不理?”

唐婉眼底掠過一抹憤怒的火光,給他包紮的動作又下了些重重的力道,怒斥道,“你身為鎮北王,難道連自己的身體都不在乎麼。”

“……”

總是不在乎自己性命的人,肯定不是他封北寒。

封北寒不止一次想起,這隻小狐狸超乎常人的想法,以及她無懼死亡,看清生死的模樣。

如今,這樣一個人也敢來說教他。

可封北寒越是感覺到那發熱的布條,就越是說不出什麼阻攔斥責的話。

他只靜默著,攥緊了拳頭隨她擺弄。

等整理好一切,唐婉也重新的穿上了溼漉漉的衣服,來到封北寒的面前,確認他身上每一處傷口都得到妥善的處理,方才重重的撥出一口濁氣。

“側躺下吧。”

她扶著封北寒躺在了山洞的角落裡。

封北寒順勢躺下,卻執著的沒有讓唐婉離開自己的視野。

其實她臉上的人皮面具已經出現些許縫隙。

可唐婉看似無暇在意。

封北寒也默契的沒有開口,只是張開了手臂:“報團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