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著臉,解開自己的外袍,密不透風的將懷裡的人包裹起來,卻被唐婉抬手掃開,復而攥住了他的衣襟,留下一句話。

“告訴封北寒……那是個夏國人,他們……絕對沒安什麼好心。”

封北寒的小臂突然停止了顫抖。

他深深低頭看著唐婉說完這句話,就又一次歪頭昏迷過去,悄然握住了她冰涼的手,俯身和她額頭相貼。

“蠢狐狸。”

自己都快要死了,竟然還想著給他通風報信。

對了,竟然不好好叫他王爺,叫他的名字……

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可她沒有背叛自己。

想到這裡,封北寒的嘴角稍稍上揚,在其他人到達之前,他已經嚴嚴實實的將唐婉包裹起來,翻身上馬,將她單手抱在自己的懷裡。

第二批隊伍來的時候,便看見封北寒目光溫柔的抱著一個人,都有些愣神。

這還是他們印象裡那個冷冰冰的鎮北王嗎?

封北寒仍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吩咐眾人:“去找李修滿,我要帶著安彥回去治療,他立了功,知道逃竄的人和守二有關。”

沒人聽得懂封北寒的最後一句話。

但他們知道,這件事情只要找守二就會明白,於是沒有多問,快步帶著人離開。

封北寒小心的避開了唐婉肩上的小刀。

這小刀現在如果拔出來,可能會大出血。

而且……這小刀距離她的胸口太近,如果讓人發現她的女兒身,只怕是不太好,得回去找個可信之人來治療最好。

“幸好,你還沒那麼蠢,知道用布料當做路標……”

不然他可能都難以發現他們逃竄到了涼城附近的子母河。

封北寒一路疾馳回到嶗山縣。

回到府裡,有人吵嚷著要去叫大夫,封北寒正準備將她安置回自己的房間,卻見自己溼漉漉的外衣被剝離開來,唐婉的眼睛再一次睜開:“我自己治……”

“胡說,你肩上的傷口……”

“我自己來!”

唐婉猛地在他懷裡抬起身子。

她不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就是大夫。”她再一次開口。

封北寒沉著臉,腳下的步伐調換了一個方向,朝著她自己的房間而去。

封北寒將她放在床榻上,命人拿來了藥箱:“本王可以幫你。”

“不需要。”唐婉死死咬著牙,一字一頓的開口,指腹剛碰上刀柄就疼的她眼前陣陣泛白。

但,她還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封北寒本就已經懷疑她嫁入王府的動機,如果封北寒知道,自己還一路跟蹤她來到了嶗山縣,還不知道要怎麼想她。

封北寒沉著臉,看著那血水溼溼嗒嗒的落了滿床,而唐婉仍是執著盯著他。

良久,封北寒為她扯下了帷幔,轉身離去。

唐婉聽著外面的腳步聲漸漸離去,才痛撥出聲:“該死的夏國人,別讓我下次碰到你……不然剝了你的皮!”

她嘴裡叫罵著,邊狠狠抽出肩頭的小刀,任由自己尖叫出聲,重重跌進床裡。

還有那個夏國人的手指,她也要剁了才能洩憤!

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