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為了我弟弟不再回到學士府。

為了我還要在你的府裡找到玄靈花。

為了……為了我。

她眼前仍是一片沉甸甸的黑,耳邊只有心如擂鼓的聲音。

……

徐家村。

正如安彥所給的訊息,夜裡,山匪襲擊徐家村。

封北寒所帶的人,不到一百,在埋伏之前就已經聯絡不上嶗山縣的將士,身側的守一浴血殺敵,眼看山匪們源源不斷的朝他們而來,雙目赤紅:“王爺!這些山匪來勢洶洶,我們怕是招架不住呀!”

封北寒彼時正砍掉一個山匪的頭顱,血液飛濺,染紅了他的衣衫。

他長刀反手一掄,替守一解決了身側的敵人,眼底壓著一片血色:“招架不住,也要扛著……”

他緊了緊手裡的長刀,背後火光沖天,百姓哀鳴,村裡的男人們都拎上了鐵鍬防守,女人和孩子們抱做一團。

他們若是退一步,死的就是百姓。

封北寒抬起頭來,按下渾身微微發疼的手臂,興許是之前的病症,導致他內力運轉不暢,而今每每接下一刀,便覺得手臂震得發麻。

“去死吧!”

山匪叫囂的朝著他衝過來,飛來的一刀切切實實對準的是他的手臂。

封北寒眼底掠過森森寒意,微微壓低了身子。

銀光一閃。

土匪的上半身飛進泥巴里,可下半截的身子還踉蹌的走了兩步。

“天哪!”

“啊!”

“是鬼!那是鬼啊!”

看見這一幕的百姓們大叫連連,從來沒聽說過有人能被一把刀攔腰斬斷。

而封北寒耳朵裡嗡鳴一片,不太聽得見背後的聲音,而是全神貫注的緊盯著眼前,能感覺到每一滴汗滑落,能看見眼前山匪們所在的地方,能看清他們手裡刀刃落下的方向。

封北寒刻意走的很慢,可手裡的刀卻越來越快。

一個。

兩個。

……

數不清了。

他眼看著眼前的山匪驚恐的扔下了刀,跪在地上朝他求饒,重重磕頭:“求求您放過我吧,我不想死!我投降!”

封北寒的刀就停在他的天靈蓋上,冷聲開口:“降者,不殺。”

他徑直掠過了求饒的山匪,朝著外面的山匪過去,那把刀幾乎和他渾然一體,走的慢,殺人卻快。

本來還源源不斷的山匪,幾乎被屠.殺乾淨,腳下都是血水窪。

僅剩的幾個山匪圍著一個小少年,眼看著封北寒過來:“不要過來!不然我就殺了這個孩子!”

“救命啊!”

少年哭得滿臉是淚水,大聲呼救,一身破布衣裳,鞋上還滿是泥巴,應該村子裡做農活的。

“哈,你就該叫的更大聲一點!”山匪們又狠狠給了少年兩個大耳刮子,邊拉扯著他一個勁兒的往後退,似乎等待著逃離的時機。

封北寒停下了腳步,耳邊卻傳來了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