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被周校尉拉攏,倒是還因不願和他共享一個女子,而被趕出來了呢。”

唐婉假意喟嘆了一聲,目光從他的肩頭掠過,瞧見他裡面還穿著軟甲,走路的姿勢也像是個公子哥,可不像是普通計程車兵下屬。

那人低低笑了起來,旋即朝著李沐清略一拱手:“在下名叫褚多,乃是來頂替周校尉的。”

“早聽說了,王爺已經出去護著村子剿匪,你作為校尉,怎的到我這裡來了?”

李沐清繼續吃著雞翅,唐婉見狀,三下五除二的將剩下的烤雞也吃了個乾淨,一雙手泛著油光,卻只是隨意的掛在膝蓋上撐著,像是個混混打扮,一雙晶亮的眼盯著褚多。

“您到這裡來也沒用,李軍師這裡只有烤雞。”

“噗——”

李沐清笑出聲,面上還連連點頭。

褚多的臉色有些難看,緊盯著他:“我與李軍師有正事要談。”

“我知道。”唐婉淺淺一笑,“可李軍師容許我坐在這裡,意思便是無論何事,我都能聽得,褚校尉怎的不明白?”

褚多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李沐清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所改變,輕咳了幾聲:“褚校尉,有什麼事情你直接說吧。”

“李軍師,三年前我曾在你手下幫過忙,親眼見過您被鎮北王打壓。而今鎮北王不顧京城命令,私自帶兵去了徐家村剿匪,怕還是如三年前一樣,想壓您一頭。”

褚多朝著李沐清半跪下來,說的義憤填膺。

而反觀李沐清,只是眉頭稍稍一挑,只是拿了根木頭弄火把。

“那又如何?他是皇親貴胄,我不過是個寒門出身,他能提刀上陣,我不過是個瞎子。我能奈他何?”

“如若,您頭上的人不再是鎮北王,便也不會被他繼續打壓了。”

褚多抬起頭來,眼底倒映著那熊熊的火光,聲音也激動地拔高,“鎮北王功高震主,皇帝眼裡早就容不下他,若是李軍師願意,我願意為您舉薦,祝您另選良將。”

四周一時寂靜無聲,唯有火星刺啦刺啦的飛濺而出。

唐婉慢斯條理的用帕子擦拭過指尖,斜眼看著身邊的褚多,眼底泛起一層殺意。

此人,居心不良的很。且不說每個將領身邊都有自己的幕僚和副將,新的將軍上位,也不見得會用前面將軍留下來的人。

而且,李沐清是個實實在在的瞎子,又是出身寒門,當初如若沒有人幫扶舉薦,是不可能爬到這個位置的。反而是這個叫褚多的人,京城裡可沒有褚家這個大家,他敢如此誇大其詞的允諾李軍師,只怕背後的人……是皇帝。

周校尉昨日剛死,今日就來了個人頂缸,還真是快。

得殺了才行。

唐婉眼睛微眯,正要抬手,卻聽李沐清開口:“如果說,我想要的,不僅僅是做個軍師呢?”

“李軍師您的意思是?”

“軍師無趣的很,若是能到京城為官,褚校尉可能幫得到我?”

李沐清悠悠回過神,那雙眼死死盯著褚多,讓褚多遍體生寒。

良久,褚多臉上的憤慨,卻變成了惋惜:“沒想到李軍師的胃口如此之大,那我只能拿出殺手鐧了……嶗山縣的故人,您若是想她活著,便隨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