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著眼前不怒自威的封北寒,總算明白別人口中的殺神二字,從何而來。

如周校尉這般重傷未愈的人,竟是直接塌下了身子,滿頭大汗的補了一句:“都是臣重病,胡言亂語了。”

周圍的殺意方才撤去。

封北寒面色緩和了幾分,看向安彥:“你會醫術?”

“略懂一二。”

“晚膳時,來見本王。”

不見!

唐婉心裡抗拒十分,她雖然是來幫封北寒的。

可封北寒敏銳的有些過分,這才剛見上一面,就直接動手要試探是否是人皮面具,若是再吃上一頓飯,關係更近,那還了得?

這天啟上下的男人,只怕沒有人喜歡自己的妻子在外拋頭露面,活在男人堆裡。

唐婉趕緊搖頭:“王爺千金之軀,草民只敢遠遠秉持敬畏之心,不敢靠近,更遑論同桌吃飯。”

封北寒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卻並未強求,命人留下些藥材,轉身離開。

守一緊跟上前:“這安彥好似就是李軍師口中所說的小兄弟,可他,怎麼偏幫著周校尉。本來瞧著周校尉昨夜的樣子,應該是要死在這裡的……”

“派人跟著。”

封北寒只留下這句,指腹卻是輕輕摩挲過。

他的確沒有摸到人皮面具的痕跡。

可不知怎的,這個叫安彥的男子,總給他一種如此熟悉的感覺。

……

周校尉屋中。

周校尉喉嚨裡還灼燒似的疼痛,可清醒之後,他聽見安彥的一句辯解。

“周校尉何必懷疑我,八方鏢局從未踏足過京城的勢力,你我無冤無仇,為何要動你。反而我瞧著……那李軍師和您頗為不和。”

周校尉眸光一沉:“也是,王爺剛才還突然登門,說不定是想看我死透了沒……”

真是個蠢蛋啊。

就沒想過我自己投毒解毒,博信任嗎?

唐婉心裡忍不住嗤笑,可轉念一想,這一屋子裡就沒一個聰明的。

京城裡的公子哥,論謀略疑心,哪裡能比得過封北寒那隻老狐狸。

她心裡輕蔑,面上還連連點頭:“說不定就是這樣,周校尉聰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