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寒倒是耐心解釋,又道,“去給王妃預備些齋飯,合她口味的。”

小檀自認自己是最為了解王妃的,都不用封北寒刻意打發,她已經朝著廚房奔去。

雲心看在眼裡,一時無語。

小檀平日忠心,卻是個經常離開唐婉,四處亂跑的性子。

小檀平日聰明,碰見別人暗地裡的支走,她倒是半分都看不出。

她正想入非非,封北寒已經輕咳了幾聲。

“本王是為守二之事而來,只是昨夜,聽聞寺廟裡發生了不少事情。”

“奴婢細細同王爺說來。”

雲心於是將昨日夜裡發生的事情都一一告知。

封北寒也帶著唐婉回到廂房,環顧四周牆壁都有些破損,怕是住的不比其他女眷,可唐婉剛落到床上,便順勢滾進烘暖的被褥裡,睡的正香。

角落裡還散著,昨日綁著雲心的繩子。

“幼時跟在本王身後的小丫頭,如今竟成了這般狠辣的模樣。”封北寒冷眼感慨,邊用兩個軟枕左右堵住唐婉的耳朵,不叫她聽見。

雲心看在眼裡,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王爺還未娶妻前,林小姐並非是這樣,如今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生了病,性情大變,竟然敢強闖。且那學士府的二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燈,為間廂房,便敢與王妃嗆聲。”

封北寒面色微寒。

“學士府也好,丞相府也罷。日後你看著唐婉時,也不必多給他們面子。”

“可丞相府位高權重……”

“位高權重,都是私下的結黨營私,買賣官位供起來的。”

封北寒冷眼掃來,生生止住了雲心的思量,補了一句,“天啟的蛀蟲,人人可殺。”

雲心渾身一顫,顫顫巍巍的低下頭來。

她一個小小奴婢,怎敢去殺丞相府和學士府的蛀蟲!

封北寒的神色卻是冷的。

以前他總不在京中,一來是新帝登基,自己不欲爭奪皇位,是為避嫌。

二來,天啟土地豐饒,總是惹得各國虎視眈眈,邊疆頻頻出亂子,需要他常年鎮守。

可如今才回來幾個月,他私下調查,埋下暗線。

竟是發現前朝之中官官相護,買賣官職竟成了約定俗成的東西,舊日商賈只要給的出真金白銀,過兩日就能搖身一變成了當地縣令,戴上烏紗帽,肆意斷人生死。

他們封家先祖打下來的基業,竟被如此糟踐。

封北寒眼裡揉不得沙子,自然也容不得那些個蛀蟲敗類。

雲心又道:“可王妃身上謎團眾多,且會惹事,若是奴婢總是縱著她……”

“縱著她一人胡鬧,總好過再讓皇帝塞個人進來。”

雲心恍然回神,忙點頭:“奴婢明白了。”

皇帝看著唐婉如此會給他惹麻煩,心裡肯定高興無比。

封北寒冷笑連連,指尖卻不經意為唐婉掖了掖背角。

“砰砰——”

門扉陡然被敲響。

雲心被驚了一跳,趕緊問:“小聲些,莫要驚擾了王……”

封北寒冷眼掃來,他夜裡前來,不想鬧得人盡皆知。

雲心話鋒一轉:“莫要驚擾了王妃休息。”

“她若是不把解藥交出來,本小姐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