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育自以為隱藏的很好。

唐婉這麼想著,心裡愈發的高興,嘴角漾起一抹淺笑:“只是這血,需得到王府跟前去取。”

“為何?”

“若是我們私下取血,林小姐服用之後病情未好,說不定還要責怪父親您在其中作假,於學士府、鎮北王府都極為不利。”唐婉解釋。

唐玄育聽來,頗覺有幾分道理。

“的確是該找人做個見證。”

“那我們回去吧。”

唐婉的聲音輕輕柔柔的,溼漉漉的眼睛看向了唐玄育,“至於雲州的事情,父親當真答應了,非要等雲州好全,才將他接回去嗎?”

到底是自己的血脈。

唐玄育的表情還是柔和了幾分。

“自然。”

唐婉揚起的嘴角平了下去,攜著唐玄育走到了王府門前的屋簷下。

“雲心,拿刀和碗來。”

雲心一驚:“王妃,王爺說過不許您取血的!”

唐婉回眸,瞳仁裡已經蒙上一層水霧,聲音帶著哭腔:“只是一碗血罷了。”

她撩起袖口,露出皓白而纖弱的手腕。

不少行人駐足看來,本以為是像之前一樣看個熱鬧。

看看鎮北王妃如何應對那些登門惹事之人。

卻只看見銀光落下。

殷紅的血滴滴答答的墮入青花紋的碗底,匯聚成如血玉一般的液體。

其實,沒有那麼疼。

唐婉漫無目的的想著,她其實只割開了一點小口,可以讓放血的時間得以延長。

有更多駐足的人能看見她的壯舉。

等到瓷碗被填滿,唐玄育動一動,都怕裡面的血滿溢而出。

“去丞相府!”

唐玄育生怕血液凝固,早早離開。

而云心和小檀則紛紛遞來紗布和止血藥,看著手腕上錯綜的傷痕。

一碗血,一條傷痕哪裡夠。

可唐婉慢斯條理的在眾人面前整理傷口,目光緊盯著學士府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