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行了。”

丹尼斯無語道:“本來只是懷疑的,但看你這樣子,好像我還真猜對了。”

聶遠當然不可能承認,道:“成天用最大惡意揣測別人,你早晚有一天得疑心病。”

丹尼斯抬抬手,表示跳過這個話題,他看向《山坡上的木屋》畫作,道:“這就是抽象源本源吧?已經得到收容了嗎?”

聶遠點點頭,道:“算是吧,不過我還是得吐槽一下聯合教會的情報水平,一個四級抽象源,硬生生被你們形容為疑似三級,我差點就栽在裡面了。”

丹尼斯攤攤手,道:“你知道的,我們近期人手不夠充足,在抽象源沒有失控的情況下,多數時候,也只能用經驗去判定它的層次,不過這也的確算是聯合教會的過失,我會在上報檔案裡,為你爭取更高評分的。”

“這真的是四級抽象源?給我看看。”

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吸引了聶遠的注意力。

莫里斯說著,便伸手要來拿聶遠腋下的畫作,被他一個側身躲過了。

“這誰啊?這麼沒禮貌。”聶遠轉頭向丹尼斯問道。

丹尼斯如實答道:“聯合教會前外編人員莫里斯,現在是勞倫斯親王的門客,為了這次事件,上面特別叫過來助陣的。”

“勞倫斯親王的人?”

聶遠又一次聽到了這個名字,心中有些猜疑。

根據布魯克男爵的遺言,他知道了自己手中這副抽象源,本就應是勞倫斯親王的所有物,布魯克也只是幫他來跑腿取畫的。

現在又來了個莫里斯,還是勞倫斯親王的人,看樣子,依舊對這幅畫有想法。

那他就不得不多想了,或許這幅畫背後, 還有其他一些不為人知的隱情?

但不管怎樣, 抽象源事件, 是自己解決掉的,按照聯合教會的規矩,自己有絕大部分, 對這幅畫的處置權。

所以聶遠當然不會輕易放手了,管他什麼親王不親王的。

抓空了的莫里斯, 緩緩收回自己的手掌, 皮笑肉不笑道:“是的, 我不是聯合教會的人,而是被他們‘租用’過來, 幫你解決這次事件的,大老遠跑過來,你連看都不讓我看一眼, 有些說不過去吧?”

聶遠打量著他, 道:“聯合教會租用你, 那你去找他們啊, 關我什麼事。”

莫里斯見狀也不假笑了,直言道:“總之, 我絕對不可能白跑一趟的,這幅畫,我肯定得分一杯羹, 應該是你去和聯合教會協調,而不是我, 求援的是你,想吃獨食的也是你, 吃相不要太難看了。”

“神經病。”

聶遠看向丹尼斯,道:“我可沒有主動求援, 都是你們自己安排的,怎麼叫來這麼一個腦子不好使的啊,想碰瓷?”

從這個人一開口,聶遠就察覺到了不友善,他只感覺莫名其妙,但冥冥當中,又像是體悟到了什麼。

似乎那個勞倫斯親王,很在意這幅畫,卻又不敢直接表露出來。

只能讓自己屬下,拐著彎的來獲取。

布魯克男爵是隱瞞自己身後的大人物,前來取畫的。

這個莫里斯好像亦是如此,他想要畫,又不能明著來,所以才會這樣莫名其妙的乖張行事。

雖然和這傢伙,還沒講幾句話。

但聶遠從不喜歡把別人設想為傻子,當一個明顯不蠢的人,做出違背邏輯的傻事時,聶遠就會想到他更深層的圖謀了。

狗都知道多個朋友比多個敵人好,但這個莫里斯,卻沒來由的,見人就咬。

自己可和他無冤無仇,看起來也不是特好欺負的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