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哥這邊很快就得到了螳螂女皇的通風報信,他幾乎是同一時間就知道江划船離開的事情,畢竟這段時間螳螂女皇就寄宿在江划船的門派裡,一切都聽的真切。

而得到訊息的張哥也沒有發表什麼意見,畢竟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征程,他們所有的選擇都應該被尊重,除了是真的特別傻批。

“啥?你們把我划船打刪號了!”

已經醒了兩天的小土豆這會兒可義憤填膺了,氣鼓鼓的在那跟許薇說道:“他那麼好玩的人,你們都不知道讓讓他啊?”

許薇也有些不好意思:“那沒辦法啊,運氣不好就抽到他們了,我們也不想的。而且總不能打假賽吧,那邊的人都超厲害的,打假賽被看出來的話,我們可就倒大黴了。”

張哥這會兒走了過來,按了按小土豆的頭:“這對他不是壞事。”

“張哥!”小土豆轉身拽住張哥的袖子:“划船那麼笨,這麼冷他走出去是要餓死的。”

而這會兒划船在哪呢?他就在門口,剛推開門……

他是打算過來給張哥道別的,可剛一開門就聽到自己被小土豆這麼說,推門的手就這樣僵持在了半空中,而屋子裡的人也看到了他,小土豆一回頭髮現外頭正站著的是划船,情感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安放了。

“我……其實也沒那麼笨。”江划船小心的走了進來,頗有些尷尬的站在了櫃檯的前面,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感覺整個人都很僵硬:“我是過來跟大家告個別的。”

張哥好奇的問划船:“為什麼突然就想要走呢?”

“其實也是突發奇想吧,昨天輸了之後其實我心裡特別沮喪,我沒說一定要贏,但沒想到竟會輸的那麼慘。我就對自己產生懷疑了,然後想想就覺得這種懷疑也沒有必要,甚至修行都沒有必要,倒不如用有限的生命去見識一下無限廣闊的天地,我打算去山海界遊歷一番,去見識見識只有在古籍傳說裡才能看到的東西,然後寫一本遊記。”

江划船的話說的情深意切,雖然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但總體來說就主打一個放下執念奔赴新生命了,不過他的想法倒也是天真,因為山海界並不是個平安喜樂之地,在開放的區域裡非常安全,但那裡卻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土地是仍然處於蠻荒狀態的野蠻地獄。

他如果真的貿然前去了,最大的問題就可能是他真的沒法活著回來了,下次被人發現可能是幾十甚至幾百年之後在某個地方發現了他的一些殘骸,被科學家們研究一番之後定性為某個走入失落世界的旅人。

張哥是從來不給人潑冷水的人,他可是號稱許願機的男人,於是他拍了拍江划船的肩膀,轉身就去了後院。

划船很好奇張哥要去幹什麼,但他也沒問,就在那裡等著。張哥拉開門走入倉庫裡,終極倉庫管理員英砸此刻正在翹著二郎腿擱那用小刀敲金槍魚罐頭。

他聽到動靜,立刻轉過臉去瞄了一眼,發現是張哥之後,他那股諂媚勁立刻就上來了:“哥哥!我的好哥哥!你終於想起來看你的號弟弟了,哥哥!”

張哥斜眼看了他幾眼:“還開心麼?”

英砸愣了一下:“我是……該開心吶還是該不開心吶?”

這不難搞了麼,說開心不行說不開心也不行,說開心的話張哥如果說開心你就繼續在這待著,那不是倒黴了麼。可要是說不開心的話,張哥來一句不開心就對了,你繼續在這反省。那不也是白扯麼?

那現在該怎麼說才能讓張爸爸原諒人家呢?

英砸嘿嘿的笑,張哥則蹲在那翻東西。

“哥哥……好哥哥。”英砸賤了巴嗖的湊上前:“好哥哥,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保證沒有下次,我以後就是哥哥的狗,哥哥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哥哥讓我吃屎我絕不吃肉。”

張哥推開了他的腦袋:“一個修行者最起碼的素質是能剋制住自己的慾望,你不光是修行者你還是很頂級的修行者,幾千年的輪換都沒能讓你情緒穩定下來,我憑什麼信你的一面之詞?”

“啊?”

大家仔細回想一下,張哥上次這麼說人的時候是在多少章,記憶中好像是沒有對吧,英砸也很難想到張哥這麼嚴肅的說話是在什麼時候了。

他給所有人的印象就是和睦、安靜、恬淡、好說話,哪怕是最惡劣的暴徒都不會對他有太多的敵意,但就在剛才,英砸感覺一股寒氣從皮燕子裡升騰而起,順著脊樑骨就一路竄到了腦殼上,他站直身體完全沒有了嬉皮笑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