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姑說自己被附身之後可以完全無障礙的跟周圍的人交流溝通,唯獨的變化就是比以前話更少了,而且第二天一早那東西就控制自己去跟輔導員請假,接著買了一張車票然後啥也沒帶就這麼直奔向了老三的老家。

“我到那裡已經是兩天之後了,中途滴水未進,我可以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在快速崩潰,無比絕望。而我試圖跟那傢伙溝通,但人家根本不搭理我。”

後來幾經轉折,仙姑來到了這個故事的起源,也就是那個高速路邊上的廢棄加油站,他到那裡的時候已經是深夜,而且人家是開車他是完全走山路徒步過去了。

到了那裡之後,仙姑的身體就再也撐不住了,而那個東西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他。仙姑記得那天大雨傾盆,他被控制著在那個加油站旁邊的空地上瘋狂挖著什麼,雙手已經鮮血淋漓,指甲都噼叉了,而且身體也開始在深夜的大雨下開始失溫。

“不過就在我以為我死定了的時候,我師兄來了,一張複製把我給拍定下來了,然後我就昏死過去了。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了,我媽、我姥姥、我二姨、我小姨、我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全在那站著。”

“全家出動是不是?”

“昂,差不多全家都來了。我姥姥脾氣暴,她哪能忍這個,帶著人就打算去算賬。當時我覺得熱血沸騰,可是現在想起來多少是有點尷尬,你們知道我家是仙姑教嘛,他們穿著戰袍來的,他們七個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都穿著何仙姑的衣服,手上提著一支荷花,那場面……”

仙姑說到這裡用手矇住了臉:“回憶起來我都覺得那天晚上人如果死在那個地方會不會好一點。”

這時痔瘡膏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懂。”

“嗯,你們薩滿教也奇奇怪怪的。”

“然後的事就是很簡單了,這一家子出門辦事,特別是我姥姥是仙姑真傳,打個厲鬼還是簡單的很,而且他們動手的那天我也在,不過他們很多事情沒告訴我,反正第二天一早就有很多阿sir來了,在周圍陸陸續續挖了不少骨頭出來,據說拼起來能有八九個人,再後頭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因為老三的聯絡也斷了,我也因為這件事被勒令不許在大學裡攙和這些事。”

“你後半段肯定是編的。”副主管笑著說道:“不過沒關係,每個人都有一段難以啟齒的過去,不想說沒關係。”

仙姑笑了一下也沒解釋,然後就嘻嘻哈哈的跟著大家一起笑了起來,一直等到酒過三巡時這才突然開口道:“是編的,因為這件事的當事人不是我,是我二師兄,他不在了。”

大家很默契的都沒沒有刨根問底,因為幹這一行的人,沒有誰會說永遠都一帆風順,就像昨天那個情況,如果沒有寶貝小土豆,他們也都會成為其他人口中的故事。

“行了,這個話題就不要再講了。”副主管翹著二郎腿說道:“唉,我問問你們,你們的體術水平都怎麼樣?”

“我擅長八級。”老大拍了拍自己的肘子說:“以剛勐見長。”

“我擅長八卦掌。”仙姑笑道:“不過也一般,我懶的很,不喜歡練。”

痔瘡膏靠在那沉默了一陣:“我擅長是刀法,六合刀。”

而輪到小道士的時候,她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擅長什麼,師父跟我說與人搏命時有什麼用什麼,講究一個快準穩狠,我就練了很多年怎麼殺人。”

她的話讓其他幾個人不寒而慄,畢竟用最軟的語氣說最狠的話,這著實有點讓人頂不住啊……

而副主管往椅子上一靠:“我是詠春,其實我特別後悔就是當時為什麼不去練太極,太極太帥了,詠春打起來有點娘。”

“可是我看葉問的電影裡也很厲害啊。”

“厲害跟娘也不衝突。”

他們就在這裡天南地北的閒聊,然後就看到外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一輛車,然後車上下來了兩個人,鬼鬼祟祟的朝裡頭張望,看到商場裡還有人之後,這兩個人迅速的上車離開。

副主管來到門口看著遠去的汽車,側過頭對老大說了一聲:“小偷嗎?”

“不像。”老大揚起鼻子用力了嗅了幾下:“小偷身上不會有這麼明顯的松香味。”

“松香?”

“嗯,嚴格來說是松節油和樟腦油還混著屍油的味道。”

副主管眉頭一皺:“警犬你好。”

“其實也不是警犬啦,我接了很多年的私活,魯麗魯麗的場面看的很多,久而久之就知道了。”

“松節油、樟腦油和屍油。”副主管摸著下巴沉思片刻:“這在我們那邊是制蠟屍的原材料啊。”

他說完一拍大腿:“走走走,回去研究一下這裡的構造圖,如果不行明早我發回去給他們研究風水的看看。”

他們在屋裡研究了一晚上這邊的商場的方位和結構,但其實並沒有得出什麼結論,術業有專攻這個事還是得留給專業選手來看,所以第二天副主管把這裡的情況都拍了照發了回去,基地那邊很快就給了回覆,說是這個地方沒什麼問題,但如果會出現鬼仙的話,還是要去看看這邊有沒有圖紙上沒有出現過的暗房。

“行吧,老家發來訊息了,咱們先回去休息,晚上開始幹活。”副主管看完訊息之後一揮手:“都回去睡覺吧,晚上再說。”

“領導,這種事白天干多好啊,為啥要等到晚上?”仙姑好奇的問道:“危險係數不是低很多麼?”

“不是,你腦子壞了是吧?”副主管指著旁邊街上的人來人往:“這個人口密度,要是真的給折騰出來個什麼玩意,這責任你來負還是我來負?少廢話了,晚上過來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