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字,封了一座城,雖然現在在許薇看來不過是因為有些好玩的事情罷了,但換個人來的話,簡直就是無比荒唐的事情,不管是什麼神器、死海文書,還是什麼魔法杖、魔法球,不論什麼鳳鳴槍術還是什麼兩儀拳,在這裡都變成了花,原本的火光和衝擊,現在就成為了一叢直接爆開的花團,然後裡頭的花瓣隨風飄散,整個倫敦一夜之間從恐怖的地獄變成了鮮花的世界。

許薇回到了剛才的位置,第九梅林仍在發瘋的測試著自己的魔法,但不管是詛咒還是能量咒都成了噗噗往外冒的花瓣,滿地滿牆都鋪滿了花瓣。

看到這裡再也沒有了危險,許薇撩起頭髮來到了旁邊抱著酒葫蘆正在發呆的玉衡的面前。

這時老年團的其他人也陸續回來了集中了,畢竟打架也沒得打了,他們也都感覺到了陳拾的兵解,所以第一時間趕到了這裡。

老馮來到陳拾兵解之地長嘆一聲,然後從懷裡拿出一瓶喝了一半的酒灑在那裡,而旁邊的關老頭則拿出了口琴吹響了一首送別。

毫無預兆的離開在這些江湖豪俠的記憶裡早就不止一次了,而如今只不過又是送走了一位好友罷了,心裡說沉重也不沉重,說輕鬆也不輕鬆。

陳拾突然的兵解其實也並沒有特別迷惑的地方,因為在這個地方除非是他自己心念所達,否則沒有人有能耐強迫他兵解,而他的離散也許只是因為豁然的開朗也許是因為內心的愧疚也許是因為消弭的執念,反正他總歸是走了。

“走吧,老陳不在了。”老馮拍了拍玉衡的肩膀。

但此刻的玉衡已經快要窒息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他好像是一個被註定的天煞孤星,被從門派中趕出來,好不容易有了師父,跟師父相處的這些時間裡,雖然他很嚴厲,但卻讓玉衡體會到失去了很久的溫暖和關照,他經常會暢想未來和師父二人云遊天下的場景。

可現如今……師父怎麼突然就選擇了這一條路呢,他怎麼就能放得下的呢?

“散了吧,不然你們要被抓了。”

大黃從屋頂跳了下來:“走走走,快走。這邊的警察叔叔全過來了!”

老年團立刻警覺,趕緊四散離開,回到了賓館之內換上了遊客的衣服,開始呼呼大睡。而許薇大黃則拽著玉衡回到了長安巷。

天色已經矇矇亮,天色明顯已經亮了起來,一切都回歸於平靜,唯獨只剩下第九梅林像發瘋似的在噴吐著花瓣。

十九座聖所被毀,聖騎士、魔法師超過七百人受傷,一千七百隻石像鬼全部被打散了黃還有數不清的魔靈被幹得連渣都不剩,更關鍵的是整個倫敦成為了禁魔領域,所有的術法不分敵我全部無效,這對魔法聯合會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而且不光是他們,這還是一場無差別的禁魔,任何體系都無法施展,包括能量武器、超能力等等,就連子彈炮彈和導彈也不例外,只要脫離了槍管炮管或者發射架,這些子彈炮彈和導彈就會變成五彩繽紛的花朵。

甚至於它過份到什麼程度啊,就哪怕是任何因為外力可能讓其他生物死亡的行為都會變成花朵,整得倫敦跟一座童話城市似的,他們的屠宰場早晨起來準備殺豬的時候那才叫一個精彩……

而且這個魔咒還並不是在城市裡這樣,它會影響到所有人,只要這一晚上在倫敦的人,都會成為一個鮮花產生裝置,不管是對別人的進攻還是別人對他們的進攻都會由美麗的鮮花作為收尾。

第九梅林瘋了,她因為無法接受自己接近神的力量頃刻間土崩瓦解而徹底的瘋了,她不斷的測試著自己的魔法,即便是法力值幾乎耗盡仍然也無濟於事。

而根據昨天晚上的事情,當地的警方也開始到處搜捕昨晚肇事的人,只是這並沒有太大的作用,因為這裡已經失去了對超能力犯罪的鑑定能力,所有的魔法器物和鑑定裝置都變成了花盆……

沒有鑑定的能力,就只能任由那些老頭老太太們信口雌黃,而且緊接著外交部門的電函就過來了,甚至開始使用外交壓力強迫當地的警方把之前抓的人全部釋放。

這件事動靜很大,吸引了許多魔法研究院趕早晨的第一趟飛機來到倫敦研究這件事,無數優秀的魔法師試圖破解倫敦的禁魔之謎,甚至還引來了上三界的選手。

但不管是誰,哪怕是主神都沒有辦法解開這座城市禁魔領域和無傷封印,他們也緊急開會討論了,最後認定了這個能力並不是真切能夠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屬於經典的言靈之力,雖然說能使用言靈的人不少,但能夠使用這麼高階言靈的人卻只有一個。

他們想要去尋找那個人,但卻發現他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徹底不見了蹤影,而在找到他解除這裡的禁魔領域之前,整個倫敦都將成為一座和平之城,真正意義上的和平之城,現在整個倫敦最嚴重的罪犯就是盜竊和詐騙,因為連打架都沒法打。

這樣乍一看很好,但整個倫敦也再也沒辦法吃上新鮮的肉製品了。

這件事讓倫敦瞬間登上了全世界的新聞熱搜,無數懂王在猜測到底什麼原因,卻沒有人知道造成這一切的不過就是因為有人在這裡留下了某一本摘抄本里的一個字。

一個字,僅此而已。

不過許薇並不在意,一本摘抄本上上萬個字,根本不在乎這一兩個字的消耗,她更喜歡看到新聞裡那些人一臉茫然的模樣。

“要是我,我非得在倫敦裡扔個原子彈去看看效果。”雷龍刷著手機嘀咕道:“說起來,一個字就這麼猛,要不你把那本本子給我玩玩。”

許薇搖頭:“別人沒法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