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見陸妹兒情緒不高,就儘量聊一些高興的事,聊實習期間遇到的奇葩事情和奇葩人,只是聊著聊著就聊成了回憶。

作為前前男友,郝仁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陸妹兒除了感激就是感慨。

思緒隨著郝仁的話題,一下子回到了剛上大學的時候。

那時她和其他剛從中學時代走出來的學生一樣,對大學生活充滿了期待和幻想,那時青澀的臉頰還擁有著純真的笑容。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在別人奔赴前程的年紀,自己卻已經為人母了。

想到這裡,心裡更是五味雜陳。

孩子出生前,她想著等生了之後就解脫了,結果發現,更大的問題才剛剛開始。

冷不丁的生了個孩子,怎麼和家裡交代,總不能一直躲著吧。

把孩子交給陳哲也不現實,他一個大學生能負什麼責?況且這事如果傳出去,陳哲的學業還可以就此結束。

年前關於吃唄的風波她都有關注,像陳哲這樣出挑的學生,有一點不利的新聞傳出去都會引起軒然大波。

到時候影響的可不單單是陳哲,還有他們母子。

所以,到最後還是自己抗下了所有。

可能是剛生了孩子的緣故,陸妹兒的情緒很不穩定,心情時好時壞。

郝仁看在眼裡,心裡都開始罵娘了,當然罵的是孩子他親爹,至於陸妹兒說的話他一句都不信。

他覺得,以陸妹兒目前的狀態,如果再得不到改善,很可能會得產後抑鬱症。

郝仁正在琢磨怎麼幫她的時候,兩個四十多歲的婦女進了病房,兩人做了簡單的介紹,她們就是陸妹兒產前臨時找的月嫂。

見月嫂到了,陸妹兒鬆了口氣,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郝仁,麻煩你出去下,我要上個廁所。”

“哦哦。”

郝仁後知後覺的點點頭,剛要走,又回頭道:“妹兒,借你手機用下,我給同事打個電話交代點事,我手機停機了,沒來得及交費。”

陸妹兒沒有多想,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看著郝仁離開了病房,就趕緊催促著兩個阿姨扶她去廁所。

剛生了孩子,身上只穿了一件寬鬆的孕裝裙,裡面什麼都沒穿,別提陸妹兒多尷尬了。

幾分鐘後,陸妹兒渾身輕鬆的重新躺在了床上,這時郝仁又回到了病房,將手機放在了床頭。

“郝仁,我這邊能應對了,你趕下午的火車回去上班吧,你留在這裡也不方便照顧我,還耽誤你的事。”

陸妹兒再次勸郝仁離開。

這次郝仁沒有反對,點點頭道:“我工作上確實很忙,這樣吧,我先回去,如果你有任何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謝謝你。”

“走了。”

郝仁深深看了陸妹兒一眼,擺擺手離開了病房,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她一眼,心裡難免有些歉意。

就在陸妹兒上廁所的時間,郝仁給她的媽媽打了電話,把情況和位置簡單交代了下。

儘管陸妹兒自己想要抗下一切,但在郝仁這個第三者看來,太幼稚了,這麼大的事,她根本就抗不了,有父母照顧,多少他也就放心了。

此時的陸妹兒還不知道幾個小時後會遇到什麼,正一眨不眨的看著旁邊剛剛睜開眼睛的小玩意兒,就是這個小東西,害得自己受了十個月的罪,生他的時候就像經歷了一場酷刑。

只是卻怎麼也恨不起來,那種血脈相連的奇妙感覺越來越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