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南舟跟過來是個意外情況,或許她是想自己悄悄的再找一找,這種心情陳哲是理解的。

卻不想,以這種方式讓他們一家團圓了。

曲父去世的訊息直接讓曲南舟暈了過去。

胡景詞一下子就慌了神,就算陳哲也有些慌。

原本想溫和處理,先和胡景詞取得聯絡,然後迴圈漸進的讓曲南舟接受父親去世的事實。

結果還是弄巧成拙。

不過反過來想,倒是乾淨利落了。

陳哲慌歸慌,理智還在,抱起曲南舟就往外跑。

胡景詞也跟著往外跑。

就在這時,一陣奶聲奶氣的哭聲響起。

胡景詞邁出的腳步立馬頓住了,回頭看見一箇中年男人抱著一個嬰兒正站在裡屋門口看著她,眉頭皺的老高。

臉上閃過一絲掙扎,終是一咬牙,甩頭跟了出去。

門診。

曲南舟已經醒了,閉著眼睛不言不語,淚水順著眼角滑下,枕巾上已經浸溼了大片。

胡景詞默默嘆了口氣,心疼的摸著曲南舟的頭髮,嘴裡不停的說著黔地的方言。

陳哲聽不懂,卻能感受到應該是在表達歉意。

在曲南舟暈厥期間,陳哲和胡景詞已經聊過了。

正如大眾所想的那樣,曲父去世的訊息老家是知道的,但唯獨對曲南舟和她爺爺保密了。

因為曲爺爺身體不好,怕刺激到他,畢竟白髮人送黑髮人算是人間慘劇。

結果沒多久曲爺爺就因為肺癌去世了。

而這時正趕上曲南舟高三衝刺階段,胡景詞就更不敢告訴她了,怕給她雙重打擊,影響學業,便選擇繼續隱瞞了。

至於在曲南舟高考後,胡景詞仍不告訴她的原因是,胡景詞發現自己懷孕了。

死了男人,又和別的男人搭夥過日子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胡景詞有自己的顧慮。

圍繞這件事,唯一的受害者便是曲南舟。

作為過來人,陳哲知道胡景詞回不到從前了。

畢竟已經生了孩子,有了牽絆,相比於已經成年的曲南舟,這邊更需要她。

陳哲不想多嘴去問胡景詞的生活狀況,就事論事,在確定了她的態度後,就開始思考如何說服曲南舟,並帶她離開這個傷心地。

“那個,小陳,麻煩你在這裡照看一下,我回去喂喂孩子,馬上就過來。”

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了,曲南舟還是一句話都不說,胡景詞無奈的嘆了口氣,走到門診室外,有些為難的請求陳哲。

陳哲點點頭,“胡姨先回去吧,今晚我陪她,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和她溝通一下,您明天再來。”

“不不不,怎麼能讓你陪夜呢,以後夠麻煩你來,我一會兒就過來。”

胡景詞連忙拒絕,頓了下突然問道:“小陳,你和南舟的關係……”

“同班同學。”

陳哲澹澹的道:“不過我爸媽認了她做乾女兒,她也喊我哥。”

“哦,挺好,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