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朕念在你多年來忠心耿耿,特意對你網開一面。

朝中有人上摺子彈劾你,朕也都替你壓了下去。

朕待你如此寬厚,你理應知足的。

你別忘了,你能有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都是靠朕一手提拔。

沒有了朕,你什麼都不是。」

蕭倦:「是微臣對不起陛下的栽培,微臣該死,請陛下責罰!」

一口氣說這麼多話,老皇帝的嗓音變得越發沙啞,氣息也變得不太均勻。

「既然你知道錯了,那就自己去領罰吧,五十廷杖算是給你的一點小教訓,若有下次就不只是這麼簡單就能了事了。」

「多謝陛下開恩。」

蕭倦告退離開。

韋懷恩捧著湯藥上前,小心翼翼地喂老皇帝服下。

吃完藥後,老皇帝的氣息恢復了均勻。

韋懷恩扶著他躺下:「陛下好好休息吧。」

老皇帝看著他問道:「韋寥已經出發了嗎?」

「嗯,他正在前往長澤郡的路上,很快就會將太歲帶回來獻給陛下的。」

老皇帝想著傳聞中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太歲,心中不免生出無限期許。

哪怕他已經遵循朝臣們的意見,下旨冊立了太子,但他心裡還是殘留著最後一絲希望——

萬一傳聞是真的,萬一太歲真的能治好他的病呢?

若他的病情能夠痊癒,他就可以繼續君臨天下,不必再忍受臥病在床時那種無能為力的折磨。

蕭倦捱了五十廷杖的訊息傳到鳳儀宮內。

這時沈琢正在陪溫皇后下棋。

兩人相對而坐,中間隔著個棋盤。

溫皇后手執黑棋,平靜地道。

「皇上為了你而責罰琅郡王,琅郡王心中必然會記恨於你,將來你可得小心。」

沈琢微微一笑,聲音溫和:「多謝母后的提點,琅郡王雖然厲害,可說到底也不過是父皇養的一條走狗罷了,待將來兒臣繼位,隨時都能要了他的狗命。」

說完,他將一枚白子輕輕落在棋盤之上。

溫皇后看著面前的棋局,一邊思索一邊說道:「琅郡王是一把好刀,若是用得好,能有奇效,你其實沒必要把他給得罪了。」

沈琢沒有說話。

溫皇后落下一子,抬眸看了他一眼。

「你是為了餘嫋嫋吧?」

沈琢緊接著落下一枚白子,仍是沒有言語。

溫皇后拿起黑子,輕輕落下,由衷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