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檢結果出來了,死者是男性,年紀大概在五十歲左右,身形偏瘦,生前患有多種疾病,有風溼病,膝部關節處腫大,陰雨天應該會很難受,肺部也有些腫大,是先天性的肺部疾病,生前應該會時常咳嗽。死因很明顯, 是被箭貫穿心口, 當場斃命,死得很乾脆,幾乎沒有經歷痛苦。”

蕭倦安靜聽完,末了問道。

“就這些嗎?”

洛平沙猶豫了下才道。

“還有一點,他的右手手腕關節,以及手指關節都有輕微變形,頸椎也有些彎曲,像是長期伏案書寫導致的。但這只是我的猜測,屍體被燒燬得太過嚴重,我也不確定這是不是真的。”

蕭倦頷首:“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去休息吧。”

“喏。”

蕭倦回到客房,將屍檢結果告訴了嫋嫋。

餘嫋嫋越發好奇。

“什麼人會長期伏案書寫?教書先生?秀才書生?或者像我這樣靠出書賺錢的人?可不管是哪種,都一定是文化人,有文化的人怎麼會出現在水匪寨子裡?”

這年頭讀書人精貴得很,就算他們缺錢了,也可以去給有錢人當私塾先生, 亦或者收幾個農家弟子當學生, 實在不行還能去當賬房先生, 怎麼都不至於淪落到去當水匪。

蕭倦緩聲道:“如果能查明白翡翠鐲子的來歷,說不定就能知道死者的身份了。”

餘嫋嫋嘆氣:“現在也只能這樣啦。”

待到用過晚飯,蕭倦幫嫋嫋擦臉換藥。

忙活完了,兩人一起躺在床上。

平時嫋嫋幾乎是一沾到枕頭就會睡著,可今晚她卻睜著眼睛,直直地看著床頂,許久都未曾入睡。

蕭倦察覺到她的異樣,主動問道。

“你在想什麼?”

在這寂靜的夜裡,他的聲音顯得格外低沉,搭配外面的水浪聲,顯得格外讓人安心。

餘嫋嫋:“我在想那個翡翠鐲子的事,我娘和繼父的死,會不會跟那個鐲子有關係?”

蕭倦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餘嫋嫋喃喃道。

“我以前從未想過那個鐲子有什麼問題。

如果不是今天你碰巧發現了這個鐲子,或許我一輩子都不會想起那個鐲子。

類似這種線索是不是還有很多?

但是它們都被我忽略掉了。

虧得我還號稱自己過目不忘,我其實就是個睜眼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