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洲道:“郡王妃,我們去那兒補充些水,順便給馬匹喂些飼料。”

餘嫋嫋頷首說好。

一行人停下來,鷹衛們去給馬匹喂飼料,孟西洲拿著水囊去打水,順便找驛站官吏打聽了一下。

“你們這兩天看沒看到護送陶然公主和親的隊伍從這裡經過?”

驛站官吏一邊給他的水囊裝水,一邊說道。

“看到啦,前天晚上他們還在這兒過夜呢,人特別多,可把我們給忙壞了。”

孟西洲又問:“他們什麼時候走的?”

“昨兒天一亮就走了啊,算算路程,他們這會兒應該快到西峰山了吧。”

孟西洲在心裡算了下,他們和送親隊伍差了一天的路程,但送親隊伍人數眾多,行進速度肯定不會太快,只要他們加快速度,明天晚上應該就能追上送親隊伍。

韋寥還想坐下來喝杯茶,好好地歇會兒。

餘嫋嫋卻不願意,她催促道。

“趕緊走,別浪費時間。”

韋寥見她因為小臉被太陽曬得通紅,因為風餐露宿的緣故,她的頭髮和身上都是塵土,整個人看起來都灰撲撲的。

此時的她不像是個郡王妃,倒更像是個鄉下來的土丫頭。

韋寥忍不住問道。

“你用得著這麼拼命嗎?”

餘嫋嫋嚴肅道:“我要是去得晚了,琅郡王可能就沒命了。”

韋寥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真是難得啊,這世上竟然還有人會為了琅郡王而拼命,我還以為大家都巴不得他趕緊去死呢。”

餘嫋嫋抿了抿唇。

“確實有很多人想讓他死,可也有很多人希望他活著。

比如說我,比如說孟西洲,比如說繡言嬤嬤,還有正法司裡那麼多的鷹衛……

不管什麼時候,不管他在什麼地方,只要他需要我們,我們都會竭盡全力去幫助他。”

她要讓蕭倦知道,他的世界並不是只有黑暗,還有光。

韋寥定定地看著她。

以前他總覺得這女人煩得很,可此時的她卻彷彿在發光。

那光芒離他很近,卻永遠都觸控不到。

韋寥又是一聲輕笑,語氣裡帶著自嘲的意味。

“以前我還嘲笑琅郡王,覺得他太可憐,做了那麼多事情,最後還不是落得一身的罵名?可現在我竟然有點羨慕他。”

至少蕭倦在身處險境的時候,會有人不顧一切地趕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