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意不緊不慢的又將再次偷襲的黑手逼退,才回答道:“若是我的話,怕是比你做得更絕。我這人,說的好聽一點,恩怨分明。難聽點的,睚眥必報。”

“不過,我對此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她十分認真的問道:“你既然都能混進去見你妹妹了,你為何不混得高一點,讓你父母也成為花女?”

孤龍無語凝噎,尤其是看到鬱意的態度是真的之後,他更是如此。許久,他失笑,“那時候年輕,總覺得殺了他們才解氣。”

他的一雙手,沾滿了血親的血。夜夜噩夢,也無法洗刷他的罪孽。

“死了,才是一了百了了,”鬱意轉移了話題,“所以彼岸花的人,在各個位面蒐羅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雙胞女孩,以她們的肉體培養血白兩色彼岸花?”

“不止女孩,也有男孩。”孤龍收斂了情緒,冷聲道:“他們知道我的身份,可仍舊讓我進去了。”

那些人的惡趣味,罄竹難書。

只要他還有一口氣,他就會想盡辦法弄死彼岸花的人。

他看向鬱意,直白道:“我第一個冒頭,除了不在乎位面融合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曾聽一位萍水相逢的靈者說過,你殺過彼岸花的人,還不止一個。”

“萍水相逢的靈者?叫什麼?”鬱意問道。

孤龍:“純鳴。他為我佔了一卦,我會得償所願的。”

鬱意:“……倒也不必如此看得起我,”她瞥了眼傘身的彼岸花,目色幽深,“不過事實真如你所說,我會盡力。”反正與那彼方也已經是不死不休,倒也不怕許出去的承諾。

聞言,孤龍看向她,定定的。

面容蒼白的他,定睛看人的時候,會發現他的眼球很古怪,似是有晶石之狀。他隱約露出的鎖骨位置,有奇異的紋路。隱約看不清楚,但似是有點像縫合的線路。與他右手腕上露出的紋路有點相似,這讓鬱意不得不多想。

孤龍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輕笑一聲,給她解了惑,“你沒有猜錯,我的肉身,早就被毀了。這是人偶,我的神魂寄居於此罷了。”

他扒開的衣袖,是人偶縫合的紋路。關節位置,是玉質一樣的環扣。裸露在外的面板,是死人的皮。衣服之下,是人偶的材質。

鬱意聞言恍然大悟,問道:“那你之前所說的無間裂縫、長髮人偶、腹中留珠又是什麼?”

她話一落,孤龍不好意思的將腹中留珠拿出來,扔給她,解釋道:“在天平大陸,我曾得到一傳承,成為了一名人偶師。有一張殘圖,指明瞭在神蹟大陸的一處靈域中還有那位大師的傳承。上面說的正是無間裂縫、長髮人偶、腹中留珠,這腹中留珠並不是我的東西。”

鬱意瞭解了,好奇的問道:“我能看看那張殘圖嗎?”她也得到了殘圖,卻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資訊。

孤龍將殘圖遞給她,隨口問道:“這麼說來,無間裂縫中的東西也是殘圖?”

對於他的猜測,鬱意直接是拿出了另一張殘圖。

兩張殘圖放一塊,材質似是人皮。只孤龍那張才是上有那十二個字,可鬱意這場殘圖上,只有歪歪扭扭的紋路,根本看不清楚是什麼東西。不過,可以從材料與特殊筆墨上判斷,這兩張殘圖確實是出自一個人。